说实话,易洛洛误打误撞破了咒术也是运气,大巴蛇下咒,是以宁洱成仙之事为连接,加深咒术的,可是她一出口,就是宁洱不仅无法成仙,还会入畜道。
将大巴蛇的承诺的事推了个一干二净,这咒术,自然就破了。
刚刚宁央陷入痴魔状态,是在同咒术较劲,最后,自然是宁央赢了。
不过,看宁央的样子,反噬也挺厉害的。
她最后将自己的计划说给宁央听,但她内心再纠结,也还是同意了,如果真的让宁洱将全村人吞了,她就再无还生的可能,玉帝放过了她,天道也不会放过的。
一旁始终沉默的村子,突然走到床边,斜着拐杖,径直跪了下来:“儿媳妇,是村子对不住你姐姐,你能放下仇恨,救这村子,我这个老骨头替村子谢谢你了!”
大壮看着老爹跪下,也跟着一起跪下,那“咚”的一下,膝盖撞地的声音,易洛洛感觉这屋顶的瓦片都颤了几下。
宁央抹了一下微红的眼角,偏过头,对着墙,强硬道:“我不是在帮村民,我是在帮姐姐。”
那肩膀一颤一颤,瘦弱的身子一看就让人心疼,大壮赶紧安慰自己的媳妇,笨拙地替她擦擦泪水。
村
长叹了一口气,和易洛洛一起出了屋子。
夜晚,趁着屋子熄了蜡烛,她提着一个发出微弱红光的灯笼,去了林婶儿家。
那屋子,早就一番落败的景色,屋门被白蚁啃食得七零八落,屋檐也破了几块,小小的口子还能看见月光,屋内也不过几个破烂木具,堂屋盘子上的祭品,早就空荡荡的,牌位也散落一地。
易洛洛拿起一块牌位,吹去了上面覆盖的一层灰尘,名字赫然显现——林氏
林婶儿的牌位。
林婶儿早就跟着当年的宁洱一起死了,只不过,宁洱剩下的是怨念,林婶儿剩下的是执念,一个想要儿子的执念。
于是她给自己编了一个梦,在梦里,她终于生了个男娃娃,叫狗蛋,家中只有孤儿寡母,小渔村的日子得很幸福。
痴人,也是可怜人,一生不遂,死后还执念不散。
“姑娘,大晚上的不睡,来我家做什么?”一个披着白外卦的女人,提着一盏白灯,出来了。
起初她很害怕,以为家中进了贼,看到是易洛洛,松了一口气,但是视线一转,见她拿着自家的牌位,不解。
“姑娘,牌位这东西你也不嫌渗人,来,给我吧!”她想伸手拿,却发现,自己的手,硬生生地穿过了牌位。她不甘心,又试了几次,放弃了,盯着自己的手,“为什么,我碰不到……”
“碰不到牌位是吗?”易洛洛一字一顿地说出了真相,“因为,你,已,
经,死,了。”
林婶儿边后退,边苦笑:“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死了呢,我有儿子的,他叫狗蛋,姑娘,你见过的,对不对?我们母子俩在小渔村过得可好了……”
声音逐渐越来越小,越来越细。
小到她以为林婶儿说不出话了。
只见林婶儿瘫坐在木凳上,木凳已经缺了一条腿,可它还好好地立在原地。易洛洛等着林婶儿自己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