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人的口供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蒋先生连夜施压,审出来一串号码,查了社会关系,不是陶家。”
陈清心乱如麻,一直没吭声。
她摩挲受伤的指腹。
如果不是陶斯然,能有谁这么恨她。
抵达医院,陈清匆匆跑到住院部。
早高峰堵车,有些晚了。
电梯里挤满了家属和医护人员,她被迫挤在角落。
半途下去一拨人,松快了些。
立在她前面的女人交头接耳,“我在五楼好像看到严先生了。”
“我听我姑父说,有可能是…”
她们音量低到旁人听不清楚。
可陈清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字眼。
‘陶家’。
她思忖,严柏青受伤,是瞒着外界的。
可这消息传播地未免太快了,而且此类捕风捉影的议论,也滋长地太快。
仿佛有人试图掩盖真相…
电梯到达楼层,陈清心不在焉迈出,走到病房外。
扶上门把手,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
病房里,男人伫立在窗边,背影寂寥,挺括,深沉。
陈清望了片刻,按捺住内心的寒意,敲门。
严柏青一如既往挂了输液瓶。
“你来了。”他淡笑着,“吃早饭了吗。”
陈清僵硬扯唇角,“吃过了。”
严柏青皱眉,推着输液架靠近,“你脸色很差,没休息好吗?”
她下意识撇开头,躲开他的触碰。
严柏青手悬在空中,愣了愣。
陈清呼吸极轻,回忆这个男人,从初见到如今的场景。
他是那样体贴绅士的一个人。
有口皆碑。
为人处事挑不出问题。
即便是在罗家,被戳破用意,也是坦荡的态度。
可这份坦荡里有几分是真心。
“清儿?”严柏青眉头皱得更紧。
陈清敛下情绪,扶他回病床,“熬夜了,没睡好。”
“几点睡的。”
“后半夜。”
“是因为茶楼的事情吗。”
她倒水,“不是,玩手机玩得晚了。”
严柏青没怀疑,靠上床头,“我想了想,清儿,我不该将你牵扯进严家和陶家的恩怨里。”
陈清一怔。
“是我考虑得不周到,在医院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过。我受伤,你不用过意不去,这是为了我先前几次的冒犯赎罪。”
严柏青脸色比昨天要白个几度,气场愈发消寂。
一双眼浓黑如墨,轻飘飘扫过她发顶。
轻描淡写。
不强迫,不卖惨。
给足了尊重和自由。
她抿唇,“你的伤还没好。”
他又将视线转回来,定格在她脸上。
“我照顾你到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