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在审文件,注视着下方的签名,头也没抬,“做什么。”
“我撑得想吐。”
“刀架你脖子上了吗。”
陈清哭丧着脸,站起来回踱步,试图消食。
连卓进门时,门板险些撞上她。
他一惊,旋即正色,“抱歉,蒋先生,我唐突了。”
“什么事。”
“出了个小岔子,您得马上去外省。”
陈清揉肚子的手停下,“又要走啊?”
蒋璟言摘下眼镜,收拾了文件给连卓,“三天后回来。”
“三天。”她喃喃,“中间没时间吗,像昨晚那种。”
男人腔调里带了意味不明的笑意,嗓音含糊,“像昨晚哪样?”
陈清愣住,马上反应过来,随手扔出桌上的手帕。
蒋璟言起身,勾她下巴,“再回来,算违纪。安心听罗太太的安排。”
陈清恹恹垂头,“知道了。”
他们一同离开。
两辆车,一南一北。
陈清趴在座椅上朝后看,直到蒋璟言的车归于一点。
回到公寓,没有人在。
她刚要发消息,罗太太电话打进来了。
“回家了吗?”
“嗯。”
“你们学校接了市里的文旅活动,我没看到你的名字,帮你报名了。”
“我没参加。”陈清讪笑,“时间不凑巧。”
“这次活动虽是景区落地,但是协会里一位老师想要借此机会创办新乐团,会在开幕式上正式官宣,对外招募,张主任的意思是,活动之后,对你正式出道的音乐会有帮助。”
陈清在这种事上完全相信罗太太,一口答应。
傍晚,她下楼。
地库门外立着一道男人身影。
她揪紧琴盒提带,走出去。
“严先生。”
严柏青穿着白衬衫,纽扣松了两粒,“我听系主任说了。”
陈清没应声。
地库光线暗,电梯间的灯光透出,严柏青的影子浅浅覆盖她的,两个人的香水味也纠缠不清,莫名暧昧。
陈清不禁后退。
严柏青伸手猛地揽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