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陈清在那双眼里捕捉到一丝阴冷。
果然,陶斯然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她进局里,是小事,可陶家人进局里,是莫大的耻辱。
即便是例行问话,没有实质性的罪名成立。
也够圈里小姐太太们议论一段日子了。
如果不是蒋家这层关系尚且能挡一挡,陶斯然应该在家避风头。
名誉于他们这类人而言,高于一切。
陈清不愿纠缠,“我学校还有事,陶小姐自便。”
陶斯然挡住去路,“别着急啊,帮帮忙,如果璟言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我得在结婚前帮他清理干净。”
陈清微怔。
这话意有所指。
“你知道的,男人在外忙事业,太太在内得维护口碑。”
“我建议你可以和蒋先生聊一聊。”
陶斯然轻笑,“当然是得到他允许了。”
听到这儿,陈清彻底明白。
陶斯然发现了。
蒋璟言大概也有意放纵她处理,准备干干净净结婚。
水池台上摆着清新空气的香薰,呛得陈清呼吸不顺畅。
她大步绕开陶斯然,向门外走去。
擦肩而过,陶斯然沉下腔调,“陈小姐如果知道内幕,帮我劝那位姑娘好自为之。”
陈清绷直脊背,匆匆离开。
陶斯然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这次多谢严阿姨提醒了,来日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
陈清出了卫生间后一路疾步。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只顾茫然地寻一个情绪的出口。
蒋璟言要订婚的消息,陶斯然暗戳戳的警告。
二人伫立在商场里时的登对身影。
如带刺的利刃,贯穿她还不算,在身体里搅了个天翻地覆。
临近傍晚,天际泛出粉红。
街道车水马龙,一个身穿浅灰西装的男人迎面抱住她,“清儿。”
陈清撞上他胸膛,撞得懵了一瞬。
“你怎么了?”严柏青虚搂着她,“是我母亲为难你了吗?”
她遏制不住地哽咽,“没有。”
“慢慢说,告诉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