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这么直白放荡。
陈清脸绯红,“我坐这儿帮你拿东西。”
蒋璟言沉默几秒,“毛巾。”
她乖顺递过去,仍旧是不看他,手臂伸得笔直。
带着热潮气的手指划过她手腕,哗啦啦的水声。
蒋璟言浸湿那方棉巾,裹在小腿处。
陈清余光看到这一动作,心口咯噔,“腿疼?”
“乏了。”
那是在洲南为救她,车祸的伤。
这么多年,蒋璟言没提过,上次她还是从蒋夫人口中得知,留下了后遗症。
陈清语气轻缓,“疼的频率高吗。”
“能忍。”蒋璟言阖目,“今晚见着我去,你慌什么。”
“连秘书说,你不能抛头露面。”
“担心严柏青说出去?”
陈清没言语,想说师兄弟之间应该不会,但不知怎的,她有些看不懂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所以改口,模棱两可回复,“担心别人看到。”
蒋璟言不再追问。
仿佛就这么放过了今晚的巧合。
浴室水汽蒸腾,空气中是洗头水的香味,陈清浑身是汗,悄悄拉开衣领扇风。
她瞥过去,浴缸里水面淹没至胸骨,男人面庞被水珠濡湿,明明是炙热的环境,却看上去凉津津的。
蒋璟言这个年纪,没多少皱纹,细纹也很少,唯有眉心,隐约两道纹路。天生的好皮囊,立体深邃的骨相。
忽然,他睁眼。
两人隔空对视。
陈清匆匆将视线撇开。
“来扶我。”
“你泡好了?”她拎着浴巾过去,刻意站在他肩膀旁,背对着隐秘处。
蒋璟言仰面注视,“罗太太说你会揉脑袋。”
“罗太太偏头疼,我看视频学过。”
“让我也试试。”
陈清一愣,“你不起来了?”
“五分钟。”
她犹豫着侧坐在浴缸边,弯腰俯身,伸手去揉。
这个姿势很危险,稍有不慎摔进水里。
可绕到他身后,视线更无处可躲。
蒋璟言半垂眼睑,嗓音低沉幽深,“有事情瞒我吗。”
陈清手指微顿,心脏提到嗓子眼,“没有。”
“下午严柏青找你,为什么说你躲他。”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抿唇,“中午他问我要不要接景区的商演,我说没时间,下午司机接我过来,蒋夫人打过电话。”
蒋璟言蹙眉,“说什么了。”
她摇头,“没说什么,提醒我此时跟你见面不合适,所以——”
“所以你打算接商演,准备用这件事搪塞我。”
虽不完整,也八九不离十,陈清嗯一声。
蒋璟言支起腿,目光讳莫如深,“你知不知道,人的心理通常会有个惯性。”
“什么?”
“一件秘密轻而易举说出口,是因为有更大的秘密要隐瞒。”
陈清瞠目结舌。
她忘了蒋璟言是什么人物。
慌乱之下,她扶着浴缸边缘起身,手腕被男人拽住,拽到胸前。
陈清本就没坐稳,结结实实坐进水里,坐在他腰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