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鸿文显然是没料到,搁下酒杯,若有所思。
严柏青注视他,“我当初查到陈清,顾及璟言,没动手,您也不要冒险。”
“荒唐!一个女人,你日后的位置,还有青佑福园背后的利益,孰轻孰重,不要糊涂了。”
“我当然分得清,只是您不要坏了我的计划。”
孟鸿文目光审视,“什么计划。”
他不言语。
许久,孟鸿文妥协,“你心里有数就好,璟言在,有些事不方便做,大不了支开他。”
“您甭管了。”
“还有,市里有批货要出,你想想办法,找个由头。”
严柏青忍了又忍,“璟言在华盛集团位高权重,您可以找他。”
“得了吧。”孟鸿文笑了笑,“璟言随他老子,油盐不进,你比他更适合。”
偌大的客厅鸦雀无声。
严柏青望着茶几上的倒影,面冷,眼神也冷,“我适合干脏事儿吗。”
他声儿轻,孟鸿文不知是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
总归,没接这句话。
七点,严柏青离开庄园。
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您回家吗?”
车窗大敞,山里风凉,他却无端生出一股躁意。
车子下了盘山路,司机没听到命令,慢悠悠绕圈。
“去清儿学校。”
他当即调头。
……
这会儿,陈清在宿舍复习。
袁卉买了晚饭回来,搁在她桌上,“我在北小门看到严先生的车了。”
陈清愣怔,“他在干嘛?”
“不知道,我没敢去打招呼。”
和严柏青上次分开后,未再碰面。
陈清看了眼手机,没消息。
大约是来学校办事吧。
经过这段时间,她摸清了学校和严柏青的关系。
市里一共两所重点音乐学院,各有各的‘本家’,校领导‘依山傍水’,为学校争取演出机会,也为本家效力。
严柏青上任后,便是她这所学校的‘山’。
吃过晚饭,袁卉拉着陈清去学校附近的琴行。明天汇演节目复赛,她晚上发现义甲被人挤了胶水,黏在一起,分不开,得买副备用。
“要让我知道谁干的,我拆了他的琴!明天我就去调监控。”
陈清觉得十分对不起她。
自己在学校名声臭了,袁卉多次为她仗义执言,被人记恨,小动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