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现在听不得任何关于陶家的事情,心烦意乱回屋。
客厅重新陷入沉默。
蒋仲易打量陈清,“陈小姐既然知轻重,多余的话也不用我说了。”
她一瞬绷紧背。
蒋璟言不露声色将她挡在身后,眼底掠过警惕。
“低调些。”蒋仲易横一眼他,不咸不淡的口吻,“最近华盛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差错,够你喝一壶的。”
“我应付得来。”
蒋仲易秘书此时进门,他避开众人去书房。
陈清手心出汗,蹭在裤腿上,扯蒋璟言衣角,“我能走了吗。”
他偏头望了望餐厅,“先吃饭。”
“吃过饭,能回吗?”
蒋璟言知道她不踏实,也明白蒋仲易留她在蒋家的意图。
刚退婚,陈清在学校里没保障,万一有人趁乱搞事,交代给陶家的说辞显得欲盖弥彰。
他手掌完全包裹她的,含笑打趣,“迫不及待了?”
陈清面红耳赤,拧在他腰上。
这个男人不正经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哪来的恶趣味。
饭后,蒋夫人吩咐保姆预备两间卧房,连带唐萧明一起扣在家里了。
萧公子不能出去潇洒,怨气大得很,拉着蒋璟言玩台球。
陈清独自待在卧室,不敢乱逛。
入夜,蒋夫人把蒋仲易从书房拽进主卧,一把拍上门。
走廊打扫收拾的保姆顷刻下楼。
“你什么意思。”蒋夫人掐腰,“我让你教育璟言,你倒好,纵容他和那个女学生眉来眼去?”
蒋仲易换完睡衣,皱眉,“我看这个陈小姐懂规矩,你不要太有阶级观念。”
“我有阶级观念的话,轮得到你蒋家娶我!”
四十年前,蒋家没有如今的显贵门第。
蒋仲易不靠家世,不凭背景,在基层稳扎稳打。
蒋夫人嫁进来那年,他还只是个圈里的小人物。
后来夫妻俩同舟共济,一步步崭露头角。
也是段良缘佳话。
“那不就得了。”蒋仲易笑了几声,“既然男未婚,女未嫁,陈清马上满21,法律都允许的事儿,由他们去吧。”
蒋夫人恼了,“你脑子糊涂了?璟言退伍进华盛,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父子俩统一战线反驳我,现在好了,你眼看就要退休,人走茶凉,那些竞争对手个个儿虎视眈眈,蒋家要维持地位,璟言必须有个强硬的岳父帮衬!”
“调任华盛,是上头的意思,兵随将转,将听令行,我都没资格阻止。再说,你太小看你这个儿子了。”
无论蒋仲易如何说,蒋夫人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你查过陈清底细了吗。”
蒋仲易翻了个身,盖被子,“笑话!我去调查一个女学生,成什么了。”
“就你谨慎!”蒋夫人也背对他。
和陶家的姻缘断了。
短时间内,蒋夫人就算物色了人选,也只能先在心里琢磨。
陶夫人娘家被调查,陶部长还在位,尘埃落定之前,得给双方留够体面。
既然蒋璟言目前跟陈清断不了,起码要知根知底。
蒋夫人熄了灯,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会儿,陈清蜷在床头看视频。
袁卉给她发了汇演的节目单,专业老师破例给她留了位置。
除了一曲二胡齐奏《光明行》,还有场独奏。
曲谱她熟悉,只是这样厚重底蕴的曲子,演奏时感情总不到位。
正沉浸,门锁晃动。
陈清猛地坐直。
男人汗打湿了身上的黑背心,勒出壁垒分明的躯体。
蒋璟言堂而皇之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