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反常果然是只是在演戏。
压制心中恨意,藏起眼底的寒意,澜玉泽温驯地坐在椅子上。
“师父,您这是为何,弟子是哪里做的不对吗?”
“为何?你难道心里不清楚?”
秦染缓缓俯身,居高临下地低睨澜玉泽。
沁人心脾的果香味变浓。
这个香味太多容易紊乱他的心神。
澜玉泽下意识撇开了头,心中绷着一根弦开口回答:“弟子愚笨,还请师父明示。”
秦染轻挑了一下眉。
几次三番故意试探她,还傲娇地扭头说自己笨?
不想看她是吧?
那非得让他看。
用手里拿的书抵着澜玉泽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看到澜玉泽眼中的紧张和那晦暗不明的愤怒,秦染勾着唇角保持微笑。
“你小子一肚子坏水,为师会不知道?”
澜玉泽抬眸,当被秦染那清澈明亮的黑眸审视时,立马就敛下了眼帘,躲避目光以免继续跟他的对视。
他的眼瞳太明净,似乎能看穿他的一切。
再跟他对视下去,可能真的什么都会被他看穿。
“弟子真心来给师父送药的,师父要是疑心这药有问题,弟子可以愿意先尝。”
“为师并没有疑心你的这药”
秦染瞥了眼桌上的汤药,眼中笑意更深了几分,“你很会治脸不是吗?那为师就命你治好你自己的脸,让为师好好瞧瞧是不是有那么倾国倾城。”
澜玉泽眼瞳震动。
当看到秦染眼中的笑意,心慌异常。
他十分厌恶自己的这张脸。
看到这张脸他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父亲厌恶他的眼神,想起那些贪婪恶心的目光。
“师父请勿听信三师弟的话”
“那就是说你三师弟是在欺骗为师?”
秦染用书轻轻敲着桌子,漫不经心地开口:“如此,该怎么罚他?”
澜玉泽面色一僵。
秦染则是好整以待地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澜玉泽双眸黯淡,心若死灰地低头开口:“弟子明白,谨遵师命。”
“那你尽快吧,别让为师改变主意,你三师弟可是说了好些大逆不道的话。”
“是,师父。”澜玉泽声音暗沉没有波澜。
“这次是对你的警告,你最好别再得寸进尺。”
听他这话,难道真的只是警告,没有责罚?
这怎么可能?
澜玉泽不敢放松心中紧绷着弦,看着自己的脚尖点头重复了一句“是,师父”。
秦染撤下藤蔓。
澜玉泽心有余悸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开口:“谢师父饶过弟子。”
“谁说为师饶了你?”
秦染似笑非笑地看着澜玉泽。
这小子心思深沉,还藏得很好,空闲了肯定会给她整活。
与其等他给她找事,不如她给他点事做。
澜玉泽眼底闪过寒光,谦顺地弯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