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潘燕妮的脑门,潘垚又心虚了。
她就心里想想而已,真的,燕妮姐姐肯定不知道。
“姆姆,不是三土,是三金。”潘燕妮指着潘三金抽搭鼻子,哼了一声,都不想喊潘三金伯伯了。
周爱红恨铁不成钢,“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欺负燕妮这小丫头呢。”
“你自个儿都有闺女儿了,也不想想,要是盘盘在外头被欺负了,这样哭着跑回来,你是气还是不气?”
“谁敢!”潘三金倒竖眉毛。
下一刻,对上周爱红的眼睛,他又蔫耷了,“其实,我也没说啥,是燕妮儿自己哭的。”
周爱红侧头看旁边的姑娘,“燕妮,你自己说。”
潘燕妮指着自己的脑门,控诉道,“他说我脑门秃了。”
秃了秃了……
对着一个小姑娘,能说这样的话吗?
潘燕妮抽搭了下鼻子,想着徐莳树走了,自己本来就不开心,这下被说脑门秃,她真是……真是,更不开心了!
“……呃。”周爱红看着潘燕妮的脑门,有些迟疑了。
这脑袋瓜,是亮了一点。
最后,周爱红说了和潘三金一样的话,“燕妮儿啊,你这发是自己扎的,还是你妈妈扎的?姆姆和你说,姑娘家的头发别扎那么紧。”
“要不然,咱们还是留个刘海,挡挡脑门吧,顺便也养养发。”
潘燕妮十来岁了,一下就听出了周爱红话里的意思。
这也是在说,她脑门太大,前头秃了!
一个人说她秃,还能找那个人算账,两个人都说她秃,看来,她是真的秃了。
潘燕妮悲从中来,才止住的泪又下来了。
“这可怎么办呀。”
十来岁的小姑娘摸着脑门在那儿哭,怪可怜的。
周爱红和潘三金对视了一眼。
潘三金摊摊手:看吧,他就说他没说什么了吧。
咳,这次可不关他的事,这会儿是媳妇你自己惹哭的。
周爱红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就瞪了潘三金一眼。
还提!
“好啦好啦,剪个刘海儿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叫你妈妈这两天给你剪,过了年三十,可不敢在头上动刀剪发了。”
“妈妈在忙,没空给我剪。”潘燕妮委屈,等晚上的不忙的时候,灯又太暗了。
“她得等过完年才不忙。”
周爱红:“哎哟,正月可不兴剪头发的。”
“为什么?”潘燕妮不解。
“这都是迷信。”潘垚牵过潘燕妮的手,拉着她往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
“说是正月里剪头发会死舅舅,到二月二龙抬头那日,才能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