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头一回累得心甘情愿。
“这才像狗啃。”宋其松抹了把脸,捡起早上原也的话来反击。
原也很乐意承认自己是狗:“我的荣幸。”
当狗当然比当人好。
话一说完他就啪一下栽倒在宋其松身上。
看起来安抚松子不仅是个脑力活还是一个技术活,今天话说得太多,多到他口干舌燥,恨不能直接灌水三百吨。
宋其松也听到了,这下心声变成满屏的好累好累哎哎哎。
他拍拍原也:“那你今天的计划呢?”
原也把脑袋又朝他脖颈拱了拱,声音闷闷:“作废。”
宋其松带了点笑:“菠萝不吃了?”
原也哼哼:“不吃,苹果也不吃,口味是真无聊。”
刚才还象征爱果的苹果此刻便被打回原形,变作无聊水果之王孤零零立在床头柜上。
宋其松像摸小狗那样摸摸他头发:“那最后一下不亲了?”
“亲。”原也提了点精神,他侧过脸,鼻息交缠在松子的耳际,“你转过来。”
宋其松听话转过头,但这次是他主动。
他轻轻地,像触碰蝉翼那样吻了一下原也的嘴唇。
蜻蜓点水。
点到为止。
原也皱了下鼻子:“好轻。”
宋其松告诉他:“已经够了。”
对他而言,光这么一下,就已经满足。
“要贪心点。”原也环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当成小鸟寄居在松子的脖颈。
他又下意识蹭了蹭,他说:“对我你大胆贪心,我全可以给你。”
多轻巧一句话,却无比厚重刻入宋其松心间。
宋其松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像云像雾又或是雨,总归有什么东西就此轻轻降临他心中,于是一切便变得濡湿起来。
指尖、手心、眼睛、还有一枚崭新的印在原也额间的吻。
是这些东西,在微微发汗,又像是一场雨的前奏。
“不是我不贪心,”宋其松最后说,“是因为我已经拥有全部。”
威
水声淅淅沥沥。
时间转到九点半,床头柜上被啃咬没几口的苹果早已氧化。
宋其松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更像是在聆听雨声,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今晚他们真要睡在一起。
睡,该怎么睡。
宋其松不明白,他第一次恋爱,生疏到连约会时该先迈哪只脚都要考虑半天,更何论确定关系后的第三天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想起小时候同妈妈睡的姿态,像小兽一样蜷缩在妈妈的臂弯,但显然原也不是妈妈,而他也不再是小松,现在他是大松、高松,是一棵看起来怎么都不再能弯成月牙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