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枟,你幼不幼稚,总是把人当小孩子哄,烦不烦?”伴随话音刚落,粉拳砸在他手臂:“好痛!”
奈何力度太轻,与其说反抗,更不如是另类的撒娇调情。
眼见攻击毫无效果,更何况挣脱不开泰山压顶的气势,徐钰鸣呲牙,摸住徐晋枟手臂,一点点自内里掐到大臂。
“坏蛋!流氓!不要脸!起来!”
那时的徐钰鸣娇得像个娃娃。
漆眉森睫,翘鼻果唇,讲话时那唇珠极其惹人怜爱地颤动,即便是做不礼貌神情,也因五官呈现撒娇感,令人压不住心中想要欺负的坏念头。
徐晋枟心黑到骨子里。
他仍保持敲门频率,不过几分钟后敲变成拍,节奏一声接一声,很快唤醒门框上方长条感应灯,总是保持长明状态,饶是黑夜也将其照得透亮。
可能电池缺电,又或者使用频率太过频繁,在徐晋枟孜孜不倦叫门的动作里总算支撑不住,坏掉了。
“……”
空气有瞬间静默。
喔,敲过头了。
徐晋枟挑眉,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等脱离的意识逐渐回笼,男孩反应过来发生的一切,他嗓音夹杂化不开的哭腔,就算让徐晋枟滚开,边抽泣边讲话实在是没多少信服力,反观后者稍稍直起身,居高临下的视角更方便观察。
就算生气也跟芙蓉花苞样,泪珠颤颤惹人一亲芳泽。
他虽会不耐烦,碍于徐晋枟单手卡住手腕,活动范围实在是有限,挣扎许久未见效果,累得双眼皮直打架,嘴唇一动一动不知在嘟囔徐晋枟什么坏话。
那时的徐钰鸣也瘦。
可总好过现在。
徐晋枟坐在床边,始终握着徐钰鸣垂落下来的手腕,方才楼下因喧嚣与光线问题没太看,此刻对方安静躺在圆床上时,眼底青黑简直显而易见。
见他模样,男人哪还有揣测,掌心贴住人侧脸,静静感受着他的温度。
“不做就走,关好门让我睡会儿。”
徐钰鸣开口,声音倦怠,他拢起旁侧薄毛毯,纵使空调温度调到25°,仍旧冷得小半张脸埋进毯子边缘。
“……”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重逢,怎么会如此平淡。
徐晋枟找了他太久太久,等真正见到的瞬间,满腹言语皆化为虚无,有的只是无尽沉默与疲惫。
还有那个叫他小钰的女孩。
徐晋枟不傻。
他一眼看出那小孩几乎与他等比缩小的五官,外貌轮廓柔和得像极了徐钰鸣,只是她目光阴阴冷冷,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没有几分孩子的天真。
叫什么徐莺?
徐晋枟沉思,顺势帮徐钰鸣拉高薄毯,直到遮住他肩膀,手指无意识搭在对方散落在枕头上的发,很快被后者不耐烦冷哼甩开:“拿开,别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