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池想错了,以为是指那天喝醉的梦话,说:“那个本来就记不起了。”
“不是那个。”赵观棋立马否认,引导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在车上,你给我说了什么?”
一下扯那么远,周景池十分担忧自己能不能想起来,一番搜肠刮肚的回想之后。他说:“烟卡住了?”
“不是这个,再想。”
周景池停顿几秒:“我叫你少说点话。”
赵观棋扶额:“重新想!”
周景池凝思片刻:“我说猪圈是你家。”
“?”
【作者有话说】
棋子:恶毒的话为什么要说两遍?(无力怒吼)
池子:哦⊙_⊙
脱壳
“哦,这是下车说的了。”周景池自我纠正,“我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赵观棋沉默几秒,索性坦白说:“你说你父亲是因为肺癌去世的。”
周景池想起来了,连同着那个奇绝荒唐的夜晚、那支刚评价完‘不合胃口’的烟。
没等他开口,赵观棋说:“你想英年早逝?”
“别的捷径要作请才不情不愿地走,这种捷径倒是上道得很。”
“肺癌的成病因素有很多。”周景池抛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接着说:“我爸年轻的时候在修桥大队上班,做传统的石料加工工作。”
怕赵观棋理解不了,周景池又进一步解释:“就是用錾子打石头,很大的那种,你也许没见过。”
“那时候他们没有防尘意识,通常都是光着膀子只顾着打,口罩是什么东西也是完全不知道的。”
“久而久之,吸入的粉尘越来越多,他的肺越来越不好。”
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轻:“后来加上几十年的烟龄,就得肺癌了。”
一席话完毕,赵观棋面色更犹疑几分,他不懂周景池为何要延展开这么多,但总有一股暗暗的不祥预感。
沉默几秒,赵观棋问:“你说这个给我听,就是为了让你抽烟?”
“不是。”周景池说,“我只是想说,肺癌的诱因太多,抽烟算不得什么。”
“可你当时自己是那么和我说的。”觉察到周景池正在合理化抽烟这一前后矛盾的行为,赵观棋不得不警觉起来,“你不会骗我。”
“可我说的确实是实话。”
周景池平静地对上赵观棋探究的神情,一如既往,毫无破绽。他父亲确实是因为多种诱因才不幸患上肺癌,那天的情境下,抽烟只是最呼之欲出也最明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