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主导权在宣从南这里,他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可以吧?
情感不外露的人做亲密事容易不好意思,一次小小的失败就能换来绝对的退缩。
宣从南觉得脸颊发热,不愿意再试,心想敷衍两下得了。
搂着顾拾脖子的胳膊渐渐放松,他想后退说亲完了,今天就这样吧。
然而后脖颈突然按上来一只大手,将他刚跟顾拾拉开的一厘米距离瞬间消弭。
毫无防备下宣从南颇重地撞上顾拾的唇,被压着后脑勺深深地与人紧贴热吻。
“不能说话不算话,”良久顾拾放开宣从南,拇指抹掉他唇角的津液,嗓音沙哑强势,“你答应了要亲很久。”
宣从南赧然,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我,不太熟练,”他完全不看顾拾的眼睛,且半阖着眸子挽尊,“这不是在学吗。”
顾拾:“嗯,学得很好。”
“你,放我下来。”宣从南说道。
顾拾怎么把他举到矮柜上的又怎么把他举下来。
小时候宣从南经常被宣运霆这么举来举去
拖鞋掉了一只,宣从南默默地低头穿鞋,瓮声说道:“你去把蓝蔷薇,插到花瓶里面吧,我回画室画会儿画。”
“好。”顾拾抱起那一捧硕大的蓝色蔷薇,说道,“要不把画架搬到客厅吧。”
宣从南疑惑道:“嗯?”
鬼使神差地,顾拾看见宣从南的耳垂粉莹莹的,上手捏住说道:“别躲着。”
宣从南:“”
他连忙拂开顾拾的手,换自己捏着。
有点烫。
宣从南闷头走进画室,不出来了。
顾拾在外面喊几声都没用。
说是画画,到了画室对着空白的画架无声发呆,宣从南连今天该用什么颜料都没考虑好。
他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地变暗,心想和顾拾领证了,他能拿一个亿的工资,做这些事理所当然,顾拾不可能什么都不要。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只是看到自己的画,宣从南蓦地想起,顾拾第一次买他的画时,说要将那副艳丽的夕阳与火烧云送给以后的爱人。
当时宣从南和顾拾只是合租室友关系,顾拾喜欢什么人是他的私事,跟他无关。
但领证后,宣从南会自动将两人的关系更改为亲密一栏,比如“老公”的昵称。
顾拾好像也忘记了他心里那个喜欢的人似的,不再提起,只和宣从南鬼混。
难道顾拾也把他当替身?
宣从南抿唇,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次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高兴。
宣从南不愿意牵扯进任何多人的感情纠纷中,给一个亿工资也不行——绝对坚持的原则。
父母感情好,从小教他一个家庭里只能有一对夫妻,不能掺杂第三个人。
小学里有个同学跟他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说他爸爸现在有小三,还笃定地说宣从南的爸爸肯定也养着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