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怎么不进去?”
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去的望舒,却被前来请安的李弘茂逮了个正着。
被兄长牵着手,望舒无奈的切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跟着李弘茂进了殿。
陪着众人又演了一出父慈女孝的戏码,望舒觉得自己累极了。好不容易送走了李璟,望舒蔫哒哒的趴在宋福金怀里叹了口气。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宋福金好笑的摸了摸望舒的脑门,柔声问道。
“阿婆!我好累啊!心累!”
宋福金闻言直接笑出了声,拍着望舒的后背说:“你才多大!还心累!给我好好坐直了。”
望舒嘟着嘴往宋福金怀里又钻了钻,紧紧抱着宋福金不撒手:“阿婆,你抱抱我嘛!”
宋福金微笑的抱着怀里的小身子晃了晃:“怎么了这是?和阿婆说说。”
“阿婆,你说如果一个人的初衷是想帮人,可最后却无意伤害到了另一人,那这人该如何呢?”望舒闷声问道。
宋福金了然的笑了笑,轻轻拍着望舒的后背说:“那这人做事情前,想到如此结果了吗?”
望舒摇了摇头:“并未。所以她才有些后悔,觉得之前应该想的更周到些。”
“人啊,谁又能将一切都考虑周全呢?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宋福金轻轻说道,“况且,有些事情即使事先想的再周到,也是没有办法避免伤害的。”
望舒从宋福金怀里抬起头:“那事后可有补救之法?”
宋福金点了点头:“当然有。就看受到伤害波及的那人,心中有何所求了。”
望舒点了点头,又问道:“可若是她所求和我要保护的人愿望相悖呢?”
宋福金笑着摸了摸望舒的小脸:“那就要看你如何取舍了。永嘉,这世上很少有万全之法,你要懂得选择。一旦选择了,就不要再后悔自责,因为事情一旦做下了,后悔和自责都是毫无用处的。只会让你在这样的情绪里越陷越深,最终不得解脱。”
望舒沉默的点着头,抱着宋福金的手臂却收的更紧了些。
看着望舒离开的背影,安康叹了口气:“没想到真如太后所料,公主如今真钻了牛角尖。”
“我的孙女,我太了解了。她聪慧,又重情。这样的性格我一直很担心。”宋福金无奈的摇了摇头,“都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她倒好,占了个全!”
安康闻言心中感慨,上前几步安慰道:“公主生来尊贵,那些民间俗语不必过多在意。有您庇护,公主必能长寿安康。”
宋福金点头说道:“如今,我只能尽力开导,望她真能想通。那蒋大娘也确实是个可怜之人,她本性刚强,也从未做过欺人之事,走到今天这地步也着实让人唏嘘。哎,若是她狡猾奸诈,倒也不必让人如此为难了!”
从宋福金殿中回来后,望舒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不过脸上虽然带了笑,可若认真看去,那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
香雪和晴雨看着,也是内心焦灼。
直到第二日下午,晴雨接过一封来信,一蹦三尺高的跑回了殿中,将信放到望舒面前,满眼期待的看着她展开了信件。
看着望舒逐渐明亮的眉眼,香雪和晴雨才终于松了口气。
“公主,刘九郎在信中说了什么啊?”晴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躲开香雪不赞同的眼神,还是开口问道。
望舒看着两人笑了:“不过是些开解之言,无甚稀奇!”
晴雨闻言满眼都是不相信,却看着望舒不想多言,只得随着香雪的拉扯,走出了房间。
“你多嘴问那些做什么?”香雪将晴雨拉到屋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事儿公主本就自责,更是不欲旁人知晓,你倒好,还大大咧咧的问出来,真是公主平日里太宠你了些!”
晴雨笑嘻嘻的拉着香雪说:“哎呀,我错了!我就是太担心了,如今看公主想开了,我一时高兴就忘形了些!不过,能几句话就将公主劝好,这个刘九郎,我晴雨服他!”
看着晴雨一脸崇拜的神色,香雪好笑的摇了摇头:“记住了,以后可不能如此了!”
晴雨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仍十分的好奇,那刘九郎究竟在信中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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