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想了想:“真想谢我的话以后别往犄角旮旯钻了,实在想去先跟家里说一声,让家里知道去哪找你。”
王旗重重点头,随即叹了口气:“其实我们说好去攀岩,半路被欣欣叫去山村探险的。”
他点开手机给秦悠看他们刚到村子时拍的照片。
个子高高那女孩就是欣欣。
秦悠觉得眼熟,可那晚黑灯瞎火她连交流最多的王旗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对照片上的其他人就没有那份莫名的熟悉感。
秦悠摸摸下巴,在哪见过呢?
宾客来敬酒打断了秦悠的思考,秦悠心不在焉端起杯子一口闷。
入口辛辣刺激,居然是白酒。
她看向桌子,那杯尤浩戈动过手脚的白开水好好在碗边摆着,她端起来的说不上是谁放桌上的酒。
咽是不可能咽的,秦悠撒腿跑到厕所吐掉,然后在别人以为她喝大了的关切问候中两眼一翻,假装醉倒。
~
训练间隙,秦悠给李老师看那条裤子上的牙印。
李老师说:“死在河里的人会变成水鬼,它们和吊死鬼一样,抓到替身才能离开。大多水鬼根本没机会接触活人,只能‘穿’新死鬼的肉身,或者干脆顶个头骨到处装人,嗅到人气儿就会本能拖活人下水,有手用手没手用牙。”
秦悠恍然,又问渔网沉得拉不上来是什么情况。
李老师思索片刻:“有些水鬼会故意往渔网里钻,能被打捞上岸就解脱了,上不了岸就把撒网的人拖下水当替身。”
秦悠手心直冒汗。
李老师拿来一根超粗麻绳:“要不你练练拔河?”
买了水桶却没力气提满桶水上岸的秦悠悲愤表示:这正是她最需要的项目。
然而拔河两天,她连半桶水都提不上来了。
天天替秦悠打水的老牛看李老师的眼神又不对劲了。
李老师很头大,非要给秦悠放两天假歇歇。
没河可拔的秦悠只好回归老本行,把多出来的时间用来修补新收回来的垃圾上。
最近画一半的初阶符纸出现在垃圾桶的概率特别高,秦悠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跟新生们混熟了,新生故意借她之手销毁不合格的课后作业。
眼下她前面就摆了二十张符纸,都是错版平安符,每张错的都不一样。
秦悠这个门外汉从未想过比划最少的符咒居然能有这么多种错法,真是大开眼界。
她用新买的黑笔挨个修改,撕成两半的用胶带贴上,撕成碎片的放一边,无聊时可以当拼图。
平安符在她这没市场,所以秦悠全部按照上次的方法改成了驱鬼符。二十张驱鬼符新鲜出炉,秦悠反倒犯了难,要怎么验证新一批符纸好不好使呢?
她首先看向门上的镜子。
自打镜面损坏,镜子里的东西再没露过面,不晓得是洗心革面重新做鬼了还是早走了。
即便鬼还在,秦悠觉着贸然把人家叫出来做实验也不太礼貌。
万一把鬼惹毛了,她就要露宿街头了。
座钟里面那个是鬼是怪都没搞清楚,也算了吧。
自家选手全部淘汰,秦悠把主意打去了河里。
上回咬她裤子那位给她试几张符纸不过分吧?
难点在于怎么把符纸贴水鬼身上。
秦悠看向渔网。
晾晒这么多天早该撒进河里等鱼上门,就是怕网到奇怪的物种没敢往河里放。
要不,跟河拔个河?
秦悠觉得自己的胆子是个收缩装置,有时候小的像针尖,有时候大的能比天。
此时此刻,她的胆子正在无限放大,挽起袖子扛起网就往河边走。
半路被老牛揪脖领子薅回来了。
老牛喷她一脸热气,可算把秦悠上头的一腔热血给喷没了。
秦悠拍拍凉快的脑门: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呢,这世界到处是鬼,干嘛非去惹河里那些不好惹的。
可问题在于,不招惹河里的鬼,她要去哪找鬼?
秦悠眼珠一转,直奔各个老旧小区,专挑大爷大妈扎堆的地儿——听八卦。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得心不跳。
秦悠在大爷大妈声情并茂的八卦热情下真切感受了一把这个世界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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