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看着自己半天一言不发,梁怀夕扯着帘子的手紧了又紧,声音里透着不安,“方才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沈南迦回神,猛地点点头。
两人都默不作声,这小小的内室便充斥了一些让人无法言说的气氛。
“你,你就没什么……”
“不早了。”沈南迦打断他,“王爷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既然梁怀夕不想说,那她便不问,以后总会知晓的。
她抱拳行了礼,转身退出内室。
“沈小姐梁怀夕追了出来,这几步的匆忙足够让他的唇色再次泛白。
相比起他恭恭敬敬的叫她侯夫人,沈小姐这样的称呼合规却也听起来更为自在些。
梁怀夕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垂眸,再抬眼,那些不舍已经尽数收回,退开几步,是他情急下跑来超出的距离。
开口又是淡然,“夜里不安全,还望小心。”
沈南迦见他后退,心里有些失落,但仍撑起了嘴角,“好。告辞。”
回到宁国公府,沈西炀并不在府中,据下人说,他临时军务缠身,还在军营中,因此沈南迦放了心回到自己屋里。
今夜的事说来蹊跷,却又巧合,蹊跷在圣上是怎么得知沈西炀与梁怀夕联系的,巧合巧在圣上偏偏是今夜去的,沈西炀又偏偏被缠留在了军营里。
她脑袋里混乱地想着这些事,想着皇帝说的那些话,手下忙活着在香炉里加了些那能让人安睡的香料。
随着熟悉的香气缓缓扑进鼻间,她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这香因何而熟呢?
这味道和梁怀夕屋子里藏在药味之下的香是一样的,她当时躲在被褥里,隔绝了药气,便只剩下这股味道,那日在宫里他身上也是这样淡淡的清香。
也是她做幽魂之时,五感消失之前,经常闻到且安心的香味。
谢祈昀限定的五日很快就过去了,纵使宁国公府人人都舍不得,沈南迦还是不得不再次回到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去。
回到侯府时,谢祈昀竟是破天荒地来到了门前接她,看那样子定是这几天得不到消息急得够呛。
“南迦,情况如何了?”马车还未停稳,谢祈昀便几步快速下了台阶,行至马车前向里面伸出了手。
沈南迦犹豫了一下,忽视他地殷勤,换了一边下了车。
“侯爷莫急,先进去再说吧。”
见她不急不忙的神情,谢祈昀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没在意她刚才无视他的事情,快速跟着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