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清漪也只是一个闪念,并未过多在意,毕竟感情之事不像修炼,照着心法一步步来就可以学会。
连喜见她不进去,有些奇怪:“你怎么不跟她们一起?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脂粉这些的吗?”
虽然近来和连喜之间有些特殊的情愫,听到这话,叶清漪依旧像之前一般态度平淡地回答:“你见过我擦脂粉吗?”
连喜挠了挠头:“的确没有。”
“也不是说这些有什么不好,只是修炼时间宝贵,涂脂抹粉的功夫,我都能再背一篇心法了。每天多出一点时间,我能多背多少东西?”叶清漪此话不假,前世从学徒到弟子,她修仙的十来年就没打扮过,保持干净清爽就可以了。
连喜没有嘲笑她冠冕堂皇,也没有敷衍地应了,而是很认真地跟她讨论:“你为何如此想尽快提升修为,不是一共有三年时间吗?”
叶清漪不想说得太具体,只说自己想尽快开蒙,早日提升功力。
“你大可慢慢来,不用如此激进啊!有时候基础打得坚实一些,才能厚积薄发啊!”
叶清漪想到自己近来停滞许久的修炼状态:“你说的有道理,我可能确实操之过急了。”
连喜的手顿了顿,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既然休息了,就不要总想着修炼的事了,有时越想取得成果往往越不如人意,不刻意追求或许会有意外收获。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修炼也是一样的道理。”
叶清漪略一思索:“你的确对修炼有一套自己的见解,但我认为也不尽然,我一直奉行的是全力以赴,势在必得,如果一味想着顺其自然,连自己的人生都掌控不了的话,那我倒更愿意执着下去。”
见连喜表情不太好,叶清漪也知道他是想宽慰自己,便缓了语气:“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觉得修炼不像种花,而是像建高楼,一层层向上固然重要,地基也需要打牢固,不然只会像空中楼阁,经不起一点风雨。”
连喜眼神亮了亮:“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言论,你也挺有自己的见解的,若是师尊听到你这番言论,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若是你三年后能当师尊的弟子就好了。”
叶清漪默了默,道:“成为掌门亲传自然是每个弟子最向往的事,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二师兄你这样好的资质的,优秀的师兄师姐这么多,我能留下和你们一同修炼,已经十分荣幸了,哪里敢想其他!”
连喜还想再多劝几句,叶清漪却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在那之前,连喜不知还会遭遇什么,如果叶清漪不能及时阻止,等她成为云宸亲传弟子,连喜只怕早已不在云仞山了。
二人又沉默站了会儿,叶清漪见时间有点久,忍不住往店铺内张望:“都进去这么久了,她俩怎么还没出来?”
正巧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伴随着东西碎裂的声音,店铺内出现一阵骚动。
“不好!”叶清漪急忙冲进去,连喜此时顾不上许多,也冲了进去。
只见店内来买胭脂的女弟子们正围成一圈,裴佩被夏侯静仪拉着,正和一位身量瘦弱的女子争辩,叶清漪走上前询问缘由,这才得知二人在店里跟人起了冲突,争执之中不小心打碎了一盒胭脂,至于与她二人起了冲突之人就在对面。
看到对面之人的瞬间,叶清漪就认出对方是谁了——许欣月,她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一个。
虽然云仞山只有云宸和四位长老可以收徒,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突破三重天之后,弟子们也可以自行收徒了,许欣月就是叶清漪突破三重天后收的弟子,不过在这之前,叶清漪私底下已经传授过许欣月不少心法了。
二人也算因缘巧合认识的,彼时许欣月还是一个法力低微的外门弟子,被分派在膳堂修习,不仅每日要烧火打扫,还要遭受其它同门的排挤,叶清漪也是看她可怜,脾气秉性又和自己很像,才出手帮了她,之后也时常与她探讨修炼之法,为她解惑。
当时叶清漪又没什么朋友,又跟许欣月聊得投机,一来二去,两人就慢慢熟络起来,最初只是聊些生活中的琐碎烦恼,各自的理想与志向这类,偶尔也会谈及修炼遇到的困难,以及进山以来的心路历程,许欣月时常表示很羡慕叶清漪,悟性高,又勤奋,还是家中的嫡长女,仿佛被上天眷顾一般,做什么事情都很轻而易举,不像她总是事与愿违。
叶清漪自然不愿见她这般自轻,也时时说些鼓励她的话,只是对许欣月都不太奏效,叶清漪认为根本原因还是许欣月灵力低微,便萌生出要帮她提升修为的想法。
当她提出这个想法时,许欣月有一瞬间的错愕,眼神里带着深深的震惊,仿佛不敢相信叶清漪会提出这个建议一般。
叶清漪倒觉得许欣月的反应太过激烈,在她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直到后来,她被魔气入侵后,许欣月用叶清漪教会她的本领,将她击倒在长明殿前时,她才知道自己终究是养虎为患。
不料这一世竟在此地遇见,这时的许欣月还不认识叶清漪,叶清漪也还没成为众矢之的,对方对她并没什么印象,只当她是夏侯静仪和裴佩二人的同伴。
“发生什么事了?”叶清漪问夏侯静仪。
裴佩异常激动,指着许欣月鼻子破口大骂:“就凭你一个卑贱的庶女,也配进云仞山,说,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进来的!”
夏侯静仪连忙低声跟叶清漪解释:“这位和裴佩俗家有些恩怨,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总之方才我们逛得好好的,这位师妹忽然就拿起裴佩看中的胭脂,那款胭脂是这铺子里卖的最好的,只剩最后一个了,二人争执起来,谁也不肯相让,失手间便砸了这盒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