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皇帝眼珠一转,细细寻思了一番。
他自觉生得不差,但也没到英俊不凡,不过,子肖母,芙堇生得国色天香,老三像她倒也说得过去。
至于才智,他很自信,不论是和同宗的兄弟,还是和朝臣比,他都是一骑绝尘。
这一点,老三的确像他。
剩下品和情,他对芙堇一见钟情,一往而深,绝不是假做深情,实则荒唐无耻的陈晏安能比的!
老三——
皇帝龙目一扬,瞪向宁溶月。
老三若像陈晏安,怎可能被一个沦落过青楼,和诸多男子纠缠不清,名声尽毁的宁溶月迷了心?!
“哈……哈哈哈……”皇帝忽而哈哈大笑,“朕这些年真是一叶障目,糊涂透顶……哈哈哈……”
眼见皇帝想明白,溶月轻舒一口气,气没吐尽,皇帝目光又是一沉:“宁溶月,你好大的胆子!”
“……”
“朕是皇帝,你一个民女,也敢质问朕?!”皇帝捻起一棋,重重落下,“看朕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溶月失笑,捻起一颗黑子遇落,却听皇帝又道:“宁溶月,如果你输了,去道观清修三年吧。”
“是。”
溶月目光一凛,落下黑子。
偌大的天禄阁里,一时间又只剩下“咚咚咚”的落子声。
二人各下数十步,皇帝气得大袖一挥:“宁溶月,你居然敢赢朕?!”
她不赢,难道真去庙里待三年吗?
“陛下息怒,小女知错,小女发誓,以后若是再和陛下对弈,一定让着陛下,绝对不会赢陛下。”
皇帝闻言,越发恼羞:“再来一局!”
“是。”
“你敢让朕,朕送你去庙里待十年!”
“……小女不敢。”
第二局,皇帝只下了半个时辰,便再没法下下去了。
他捏着颗黑子,一张老脸被气成半青半红。
偏偏这时,溶月还不怕死地问了一句:“陛下,您要认输吗?”
输什么输?!
他与人对弈半辈子,打遍文武百官无敌手,哪怕是廉聿为、元峻一这两只老狐狸,也赢不了他!
区区一个宁溶月,初次和他对弈,居然连胜两局,真是气煞他也!
不行,他不能这么算了!
可不算了他又能怎么样?
老三把她当作宝贝,他今日若敢罚她,老三明儿就敢不认他这个亲爹!
正当皇帝气不过,福保慌慌张张奔进门:“陛下,不好了,廉司徒被太子殿下气得要撞柱明志。”
“什么?!”皇帝急忙起身而走,走了两步,他蓦然一顿,转头对溶月说,“你和朕一起去。”
“是。”
皇帝带着溶月走上朝堂时,廉聿为的脑袋将将撞上柱子。
“咚——”
廉聿为这一撞,撞得十分凶猛,竟撞得脑袋破了一个洞。
只见他横在地上,如注的鲜血“噗呲噗呲”往外淌,一众朝臣瞧见这一幕,无不吓得胆战心惊。
皇帝急忙下旨:“快宣御医!”
福保奔出大殿时,皇帝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廉聿为身侧:“廉爱卿,你没事吧?”
“陛下——”廉聿为仰起血脸,老泪纵横地哭,“太子殿下糊涂,您不能由着殿下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