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野极轻地挑起唇,快步抱着他们回家,像是迫不及待了似的。双脚刚落到地面上,崽崽们就飞快地跑回屋,把藏好的红包拿出来。
红包的数额不大,因为崽崽们存的钱都用来给楚安买那块上海牌手表了。
不过礼轻情意重,霍泽野珍惜地把红包收好。
他刚回家,崽崽们正是想他的时候,不仅关切地嘘寒问暖,还无师自通泡好了茶。
楚安看着他们手拿热茶,都怕两个崽崽烫到手:“小心点。”
“没关系嘟,棉棉很厉害的。”小霍棉稳稳端着茶放到桌上。
小霍然动手能力更强,已经踩在装炉灰的围挡上,把楚安热在大锅里的糯米糍粑也拿出来。
“大哥,吃!”
“这是糯米糍粑?”霍泽野惊讶地问。
楚安点点头:“除夕那天做的。”
“嫂嫂蒸好糯米,我和棉棉一起帮忙捣!”小霍然悄悄夸大了自己的功劳。
其实他哪抡得动捣糯米的木槌,两个崽崽只是帮忙给糯米团子翻面罢了!
霍泽野当然也知道这个,但没有戳穿,而是竖起大拇指:“不错,可以帮嫂嫂的忙了。”
真是奇怪,明明年已经都过完了,可霍泽野却第一次在父母牺牲后,感受到了久违的年味。
见大哥一身风尘仆仆,两个崽崽还主动提出要收拾行李。
霍泽野温柔地目送他们离开:“崽崽长大了。”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霍泽野在桌上看到了很多信件。
这些信件都是粉丝寄到出版社,上回被牛康健挑选后带过来的。楚安这几天都很忙,只拆开匆匆看了几眼,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霍泽野无意间往那边扫了一眼,就看到一行“我深切喜爱着您”。
霍泽野的脸色当即黑如锅底:“什么人啊这是,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啊?”楚安把信纸抽过来一看,哭笑不得,“人家的原话是,‘我深切喜爱着您,喜爱着您笔下的故事’!而且看寄信人的名字,明显就是女孩子。女孩的醋你也吃?”
霍泽野不管,老男人吃起醋来就是这么男女不分的。
楚安无奈,捧着对方的脸哄:“好啦好啦,你离开这么些天,我和崽崽都可想你了。”
她软着声音随口一哄,霍泽野就不生气了。
有个成语叫“春宵苦短”,俏生生的媳妇儿就在面前呢,花时间吃醋太不值当!
不过消气虽消气,不妨碍老谋深算的霍泽野利用这一点:“我连夜赶回来,结果就看到这个……”
楚安看着他眼底的青黑,也有点心疼:“怎么不休息一晚再回家?”
霍泽野没有说话,眼神好像在告诉楚安:“你说呢?”
楚安懂了。
日夜兼程,是赶着回家看她和崽崽们的。
男人的眉骨很高,眼窝深邃,他专注地看着某人时,本就会有一往情深的感觉。更遑论此时霍泽野的眼里,已经装载着很多说不出口的情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