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沈从容不甚在意,只要不是被魔术师偷了就行,她平生第一大恨就是变魔术的,尤其恨那种长得人模狗样,还喜欢旧式物件的魔术师。
所以每次看到她这侄子和个老年人一样盘核桃、收集古玩,沈从容就一万个头痛,好好一个年轻人,不去蹦迪,不去网吧,有事没事还总爱去寺庙陶冶情操,这像话吗?
沈从容决定拯救一下小侄子的兴趣爱好。
“新手机没问题,你上个手机都还是我送的。只不过你要和我比一场,赢了我再送你一个手机,输了就把你这两个盘的核桃给我。”
沈从容拍拍手,立刻有沈家的佣人上前送来三枚骰子。
“比大小,一局定胜负。”
沈肆看到骰子就知道沈从容想要比什么了,他这个姑姑平生第一大爱好就是赌。
他挑眉问道,“小姑,你真的要和我比吗?”
沈从容被这一句真诚的发问给刺激到了,“当然!你不要以为你耳朵好数学好能掐会算了不起!我告诉你,这骰子是靠运气的!”
她说完,就开始摇起骰子,手势非常漂亮,两只手翻来覆去,行云流水,最后一把盖在桌面上。
沈从容非常自信,“我压小!”
沈肆缓缓睁开眼,“4,6,3。”
他没压大小,直接报了三个骰子上面的数字。
沈从容嗤笑一声,觉得自己这侄子还是太年轻太猖狂,她打开摇骰筒,欢快的笑容瞬间僵住。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沈从容不信邪,盖上又重新打开再看,三个骰子确确实实是4,6,3,是大,和沈肆说的分毫不差。
沈从容长辈的面子在这一刻全都掉了,连着之前夸下的海口和鼻孔里发出的嗤笑声。
“我不信!这把肯定是你运气好!”
沈从容要求三局两胜。
两分钟后,沈从容要求五局三胜。
五分钟后,沈从容要求十局六胜。
十分钟后,沈从容要求二十局十一胜。
十五分钟后,沈从容副卡里的一千万都输光了。
沈从容望望骰子,又望望沈肆,酒醒了,人也穷了。
“阿肆,姑姑觉得你盘核桃也挺好。”
十有八九
高风给的锁难度是逐层增加的,温把酒每天努力解锁,到寒假结束,也才解了七把锁,转眼间就开学了。
二月开头,开学第一天,亲自开车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特别多,学校大门前的马路硬是被堵的水泄不通。温把酒在各式各样的私家车中自由穿梭,一辆自行车硬是被她骑出了优越感,昂首挺胸,好像骑的是玛莎拉蒂牌自行车。
她在的中学是维市一中,不过去年年尾已经在政府的组织下,和一墙之隔的师范附中合并了。合并的方式也非常简单,将“一墙之隔”的那墙给拆了。
合并后的中学既不叫一中也不叫附中,改叫维市实验中学,还按照上学期期末统考成绩,将原本两个学校的学生重新分班,温把酒琢磨着,这确实挺实验的。
实验中学分为两个区,a区和b区,实际上就是原来一中的地盘和附中的地盘而已。两个学校没合并前,维市的中学生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中穷,二中洋,师大附中多流氓。
温把酒不知道师大附中的流氓多不多,反正一中是真的穷。
站在校门口,a、b两个区的贫富差距显而易见,一边是破旧的教学楼,外面挂的空调外机都是老式的,一边是红墙新楼,整个教学区都非常奢侈地搞了中央空调。
温把酒拿出手机看了眼两天前学校发的分班短信。
【温把酒——高二7班——a区勤学楼三层(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望着a区破旧的教学楼,温把酒陷入沉思。
所以,这就是你后面小括号的深层含义是吗?一时间温把酒竟有些理解老朱的用心良苦。
老朱全名叫朱时,是温把酒高一一年和高二上学期的班主任,不过基本上没人正儿八经地称呼上一声“朱老师”,不是喊朱哥,就是喊老朱,朱时也不生气,乐呵呵地随学生叫。
想到老朱,温把酒还有点舍不得,也不知道新班级的班主任有没有老朱一半好。
七班的教室在勤学楼三层最里面,快要到早读时间了,七班门外还乌压压地站了一堆人,和站军姿似的,一个比一个笔直,好像下一秒吹个警哨,这群人就能冲下去救人,不过嘴里却没闲着,叽里咕噜地小声说话。
“怎么了这是?搞海澜之家呢,新学期给个新体验?”
“我们班今年班主任是隔壁徐仙女。一大早就嫌我们没精气神,出来站军姿不说,现在还要按成绩重新给所有人排座位。”
“我靠,徐仙?!就是那个!老朱爱而不得的那位白月光吗!!”
徐仙女原名徐亦菲,人送外号“维市刘亦菲”,简称“徐仙”,在师大附中的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隔壁一中的学生都有所耳闻其变态程度,人名和性格如同卖家秀和买家秀,极其不匹配。
此刻徐亦菲正在空旷的教室里布置座位,她穿着干练的女士西装,齐肩短发,五官端正,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严肃感,戴着黑框眼镜,踩着高跟鞋,正弯着腰一张桌子一张桌子地贴着号码牌。
等所有号码都贴在桌角边后,徐仙终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出来了。她让学生进去,按照新班级的成绩排名找座位。
开学前,学校就已经将每个学生在新班级的排名发送短信了,温把酒上学期期末全市联考总成绩是一中的第一,全市第四,在新班级里排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