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
该死的是他!
她颓败的眼中恢复了神采,又顷刻间被仇恨填满,噙着泪狠狠盯住他,咬牙切齿。
“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话音一落,她拔出玻璃管,抬手往他胸口刺去。
或许被她这句撕心裂肺的痛骂震慑住了,郁持怔愣着竟反应慢了一拍,只下意识偏了偏。
灯管“噗嗤”一声刺到了他的肩膀上,鲜血顺势涌出。
“唔——惜媚——”
他身体都紧绷起来,手却还拉着她,咬牙忍痛想说些什么安抚她。
而她被恨意驱使着,仿佛生出了无尽的动力,接二连三地刺向了他的身体。
郁持本来可以避开,却又不敢放开她,怕她会继续伤害自己,只能抬手去挡,很快手臂上就被刺得血迹斑斑。
他又伸手想要控制住她,可她已意识混乱,动作完全没有章法,只疯魔了般胡乱刺着。
淡淡的血腥味侵入鼻间,他喉间泛起反胃感,头脑昏沉,动作也迟钝了。
只那么一瞬的松懈就被她乘隙而入,一下刺进了腹部。
这一下捅得尤其深,她往回收手时都没能拔出玻璃管,直直留在了他的腹间。
他痛呼一声,弓下身体摇摇欲坠。
杨惜媚收回空空的手掌,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怔怔看着满手的鲜红滑腻和眼前人满身的斑驳血痕。
这已不同于上回拿台灯砸他一下的程度。
搞不好闹出了人命。
她害怕自己做了无可挽回的事,更害怕若能挽回,活着的他又将施与自己怎样残酷的报复。
她往后退开几步,瑟缩着颤抖起来。
郁持跪在地上捂着腹部最严重的那处伤口,流着冷汗痛苦地喘息,仍强撑着爬过来牢牢抓住了她。
他仿佛看透了她的恐惧,面上扯出一个扭曲又安抚的笑意:“没事的,媚媚别怕……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己弄的……”
杨惜媚:“……”
她已吓得说不出话,泪水不住地往下掉,却又哭不出声,只能听到微弱的气音。
郁持心疼又自责,踉跄着站起身去拉她:“来,我先帮你……”
话没说完又差点跌回去,因为她双腿发软瘫坐在那里根本拉起不来。
他索性忍着剧痛把她抱了起来,晃晃悠悠去了里间的浴室,把她放进浴缸后又拿过喷淋头打开放水。
他蹲在浴缸旁气喘吁吁:“洗一洗,身体会好受点……”
说到底也只是外用药,只要不经常用对身体的影响其实没那么夸张。
他刚才说那些话,更多也是为了吓她而已。
用冷水冲一冲,稀释一下里面残留的药物,就能缓解很多。
他用手掬了水往她身上敷,想让她先适应冷水的温度。
水冲刷着他手上的伤口,淡红色的水流融入浴缸中。
他浑然不觉,只闷不做声把喷淋头移向她腿间。
而杨惜媚始终垂眸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他伸手碰到她的双腿时,她猛地一激灵,尖叫着挣扎起来:“不要!你别碰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