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鸷眼眸中黑色翻滚,下一瞬,她被打横抱起,陷入身下柔软中,沉沉的身子从头顶罩下,衣袍下的臂膀坚实有力,横在她两旁,一双手早已灵巧的钻进了衣下作乱,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嗯声,似是恼怒她不安分,下一刻他便恶狠狠的吻了上来,啧啧的水声在屋内响起,桐君舒坦的哼哼唧唧。
床边帘子被秋风吹得噗噗作响,翩跹起舞,一方天地外黑云密布,与屋内的热浪截然不同,床褥缠绵,一室旖旎。
桐君被他带的披风谢雨,药性早已解了,思绪却早已混沌,半开的窗漏下暮色,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
潮湿的热气吹在耳边,“再忍忍。”
浓郁的花香伴着凌冽的清香,两番纠缠痴磨,不知天地是何岁月,只她的哭声早已变了调,求了又求才得以放过,不知如何沉沉睡去。
楼梯上,如意抱着双膝又是害怕又是高兴,终于没了动静,深深看了空青一眼,见他报刀倚在墙上假寐,恨恨想着,“欺人太甚。”
空青眼皮未睁,将刀在怀中换了一个方向,嘟囔道,“你懂什么。”
如意再气也不敢撒野,也伏在膝上休息。
翌日,桐君只迷糊听着外面一阵喧哗,意识转醒时,昨夜记忆如潮水奔涌而来,身子不禁一僵。
“醒了?”
一张白皙的脸刹那嫣红,见魏鸷看来,她猛然往锦被下躲去,双手紧紧攥住不让他探看,脸颊灼热,嗡嗡道,“大少爷,您先别看。”
缓了片刻,她才露头,虽身子酸疼,但丝毫不黏腻,必是事后清洗过的,再看身上桃粉色中衣,她眉眼转了转,压着羞涩起身,伺候他穿衣束发,一直到了用膳时,才发觉他似有不虞,眉眼带着寒霜。
如意更是缩手缩脚只在门口处听从吩咐。
魏鸷见她犹自摆膳忙碌,压着心底烦躁,出手将她摁住,“怎么,身子好了?”
她眼睫轻颤,嘴唇翕张,到底没出声,只疑惑望来,不知哪里做的不对,见他轻叹,说道,“坐下用膳。”
然后抬眸往后望去,只一眼,顿时如意惊惧之下反应过来,上前接过桐君手中的物事,屋内的气氛才转缓。
等再一次到了鹤鸣苑门口,桐君竟有了今夕是何夕的茫然,一切好似转瞬即逝,一切日新月异,她看着前面颀长的身影,有些惶恐有些雀跃,复杂交织想着是他吗。
“大少爷,安好。”
隋嬷嬷和十香在院里整理箱笼,瞧着桐君在身后,隋嬷嬷还好,看了一眼便微俯身子,十香妒忌的哼了一声。
桐君无所谓,十香向来看不惯她,只不过冷言冷语,她不理便罢了,到了正屋前,她俯身道,“大少爷,我先回去了。”
魏鸷见她脖颈细白如嫩莲藕似的,心底有些心猿意马,手指捻了捻,片刻后道,“好。”
她起身有些趔趄,身后的如意忙不迭上前搀扶住,如意不经意间看着大少爷伸出的手,在见她扶住后又垂下,如意更是不敢撒手,一直轻扶着到了床榻之上。
青绿在耳边嘀嘀咕咕,询问着昨夜在哪里,还说隋嬷嬷来看了两次,后来好似是十里回来了一趟,前院便吹灯休息了。
如意瞧着桐君小姐面色苍白,心想必是昨夜身子受了累,听着青绿依旧嘀咕,别说如意不敢说,就是隋嬷嬷估计也不敢多言。
大少爷应是喜欢桐君小姐的吧,否则大少爷这般从容不迫之人,在见到桐君小姐身子不佳,想着出手去扶,更面露慌张,虽然只一瞬,但如意确定她没看错。
她将青绿赶出去,然后喜悦的将这事告诉桐君小姐。
桐君心头一颤,耳根有些发热,看着如意取笑的样子,忙转过身去,羞赧的脸颊飞上一层绯红,遐思间不知不觉入睡。
如意将锦被盖好,刚出了门,看着青绿在门口等着,道,“隋嬷嬷传话,让你过去一趟,还派十里送了这许多东西,我们收不收呀。”
如意看了一眼,笃定道,“收!将这些东西登记在册,使用即可。”
◎有了依仗便看不上不入流的手段◎
桐君悠悠转醒时,顿觉脑袋轻松一空,虽然身子依旧重重沉闷,她安慰自己是这两日经历颇多,需得多些时候。
外面如意和青绿正在窸窸窣窣收拾衣裙,偶尔两句低语声,角落里铜盆燃着梨木炭,烧之无烟,灼热逼人,伴着絮絮梨花香,闻之清爽怡人,一条百两,珍贵无比,如意清点物品时,很是惊诧一番,思虑后立时唤来青绿将其用上,眼下烘的屋内暖洋洋的。
听见床榻内动静,如意起身将帐幔挂在银色云纹样的钩子上,瞧见床上佳人笑意盈盈,弯眉画春山,浓淡多态,双眸横秋水,流转多情,只一眼,便看得如意脸红耳热,心里砰砰跳。
止了半晌羞涩,如意方定了神,服侍小姐起身,手下动作不停,等坐在镜前,慢慢说道,“今日三房为三少爷办的践行宴,已经开始了。”
因着魏云礼在京郊大营惹了事端才被罚到岐州,不是光荣的事情,三夫人偏偏故作不知,想着办个盛大的宴请,也为魏云礼打个好名声,美其名曰忠君爱国,魏老夫人狠狠斥责一番,骂她不知所谓,听说当日三夫人涨红着脸,眼里含着泪出了雅舍苑。
后来便放出了消息,说三夫人为三少爷担忧伤心,不愿再办宴请,只阖府团圆吃个践行宴,甚至连她都收到了帖子。
等一切收拾妥当到了前院,她往正屋瞧了一眼,看着似没有动静,转眼间瞧见如意玩味的眼神,脸颊便有些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