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剑尊脸色难看:“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竟敢对本尊出言不逊,这就是你的家教?!”
左宗主这时也看不下去了:“天衍,青禾再怎么说也是天极宗门下弟子,青禾哪怕只是筑基期的修士,她也是天极宗的一员。你莫忘了,当年你也是从筑基期修士过来的。”
“她筑基两年还未有任何突破,这样的人与配与我相提并论?”天衍剑尊冷声讽刺。
“敢问当年天衍师叔筑基后花了多长时间突破到中期?”晏长生毫无预警地问道。
天衍剑尊一时语塞。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他依然记得自己花了五年才从筑基初期到中期。
晏长生自然也听说过天衍剑尊不是什么资质上佳的修士,一字一顿地道:“这世间修士千千万,没有谁比谁高贵,纵然南笙是修炼天才,却也不能凌驾于他人之上。难道她的命是命,资质平常一些的命便不是命?若天衍师叔觉得弟子的话不对,就说明天衍师叔的命也不算命,谁人都可以贱踏!”
天衍剑尊被晏长生一席话奚落得脸红耳赤,但他依然觉得南笙不会对沈青禾下手,因为没这个必要。
南笙是整个天极宗的骄傲,而沈青禾什么也不是,他的好徒弟没必要对沈青禾下手,定是沈青禾嫉妒南笙,才往南笙身上泼脏水。
“目前为止,都是青禾的片面之词,没有证据表明南笙对她下毒手。纵然笙儿弃你而去,你也不能因爱生恨,诽谤笙儿!”天衍剑尊冷声反驳。
晏长生此刻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正如同他偷走青禾的秘笈,没有一个人相信青禾的话,青禾当日的心情应该就像他此刻一般无二吧?
沈青禾正欲接话,这时东方无涯悄无声息现了身:“本君不在,天衍你倒是敢大放厥词了!”
天衍剑尊一张老脸非常难看,但他就是不敢在东方无涯跟前放肆。上回在惩戒堂他被打了五十道雷鞭,现下想起来那滋味都让他后怕。
左宗主一见到东方无涯就牙疼,他还道要不要请这祖宗过来,现下好了,他不请自来。
他立刻起了身,脸上堆满笑容:“无涯,你来啦?”
“嗯,本君不来,我家青禾还不得被你们这几个老不羞欺负?”东方无涯扫视几位长老,视线最终定格在天衍剑尊脸上,讽刺勾唇,“怎么,你们来得,本君却来不得?”
天衍剑尊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他两股战战,几欲跪倒在地,他勉力支撑,忙回道:“当、当然来、来得。”
“无涯啊,你来这边坐。”左宗主立刻让出自己宗主的位置,好让这位祖宗消消火。
东方无涯倒也不客套,理所当然地在左宗主的位置坐下。
他慵懒地伸出长腿:“你们方才在说什么,继续,且让本君听听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又想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沈青禾听他方才还在形容几位长老是“老不羞”,此刻就变成了“老不死”,她唇角上扬,眸中闪过一点笑意。
本来方才还觉得沉重压抑,这会子所有的压抑一扫而空。
王长老也很怵东方无涯,见东方无涯看过来,他立刻坐直身体:“方才我们在商量正事。青禾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污蔑笙儿残害同门,我们正在商量此事……”
“我是证人,当时我亲眼看到南笙对青禾下毒手,把青禾推下山崖!”晏长生打断王长老的自以为是。
“你的证词作不得数。天极宗所有人都知道笙儿舍你而去,你对笙儿因爱生恨,在红月秘境又是青禾救了你,你心里向着青禾,定有偏颇,证词如何能作数?!”天衍剑尊第一时间反驳晏长生的话。
东方无涯在一旁听了连连点头:“天衍这话有道理。”
天衍剑尊见东方无涯附和,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正是这个道理。”
东方无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得意满的天衍剑尊,继续未完的话:“既如此,不必这样麻烦,可以把事情简单处理。待南笙来了,搜她魂便能知晓真相!”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错愕,包括左宗主。
沈青禾呆怔地看着东方无涯,突然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打算。
她来找左宗主之前就想过,让晏长生不出面为她作证,她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搜魂。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作好了最坏的打算,若左宗主不愿意搜南笙的魂,那就来搜她的魂,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不惜一切代价!
:将我逐出天极宗!
天衍剑尊这时终于回过神来,怒道:“不可以!单凭青禾一句话,就要搜笙儿的魂魄,哪有这样的道理?无涯,事关重大,非到必要时刻不可搜魂。再者,笙儿如今正要突破,若是成功,今日便是她成为金丹修士的大喜日子,怎能在今日这样的大喜日子搜她的魂魄?”
东方无涯静静听天衍剑尊唠叨完,才慢悠悠地开了尊口:“这不行,那也不得,那你待如何?”
天衍剑尊沉下脸,对沈青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青禾,我知道你嫉妒笙儿。笙儿有修炼天赋,长生也因为笙儿抛弃了你,可伱也不能因妒生恨,凭空污蔑笙儿……”
“你笃定是青禾污蔑南笙,那你可有证据?”东方无涯觉得天衍剑尊这个老不羞特别无耻。
天衍剑尊沉声道:“不需要证据,这就是事实!”
东方无涯轻弹衣袖,了然点头:“照你这说法,是非黑白你一人说了算。不如左岸把宗主之位让出来,你来当天极宗宗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