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聪明至极,总能将自己的厌恶伪装的天衣无缝。
那对沈墨卿而言,司徒厌又是什么呢。
那些被随意扔下的石头,那些散落一地无人在意的灵魂碎片,就这样被她一片一片的捡起来了,她大声告诉别人说这片怎样怎样的令人讨厌,那片又是怎样怎样的不好看,不漂亮,捡到所有人都说漂亮的一片,也要大声编纂苍白的谎言,跟所有人说它其实一点也不好,你们都被骗了,它所有的好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就这样大声,这样义愤填膺,这样恨不得她所有的美好,都不过徒有虚名。
可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一片一片的把无人在意的沈墨卿捡起来。
好的坏的。一片一片。
全都捡起来。
然后又对沈墨卿说,怎么会不喜欢呢?
快看,看——
它们那样美丽,又漂亮。
“而且你不喜欢,你干嘛做?”
司徒厌振振有词说:“你会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吗?”
她的笑容那样的真情实感,令人看不出分毫的虚情假意。
于是沈墨卿不由自主地,重新审视了一下。
发现好像确实像司徒厌说的那样。
那些碎片,真的看起来,既美丽,又漂亮了。
是啊,不喜欢。为什么要做呢。
不喜欢,为什么要靠近呢?
不喜欢……
为什么要这样记得她所有的事情,这样对她笑呢?
肥羊
沈墨卿的问题当然找不到答案。
但大多时候,她也不会主动向人提出问题。
司徒厌很紧张,她攥着手里的药,紧张得简直要死了。
实际上她虽然一直都很任性妄为,但她从来都没做过这样的事。
沈墨卿拿了酒出来,见她神色不对,问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司徒厌勉强笑着,她说:“我没事,没事……你手里拿的什么酒啊?”
沈墨卿:“红酒。”
别墅后有个小花园,夜色清凉,风淡淡的吹,袭进一阵香甜的桂花香气。
她们在露台上,能看到花园里的成片的秋海棠和三色堇,它们的颜色并不像白天那样鲜艳,是一种被夜色染过的暗色,明亮处的色泽,浸润着浮动的月光。
第二天就要考试了,司徒厌借口自己紧张得睡不着觉,可能会影响考试之类的借口,说想小酌一杯。
沈墨卿想了想她最近的复习状态,觉得对方这个紧张得睡不着的状态着实合情合理。毕竟在临近考试的这几天以来,对方只看两类书,一种类是她书架上的儿童漫画书,另一类小红书。
但沈墨卿觉得自己不能对司徒厌太苛责,毕竟cpa只是一场考试,又不是一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