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闻韶眼中放光,心中的恐惧早已被权欲填满。
仿若那衍圣公之位唾手可得。
“杰叔,那我如今该寻个什么由头辞官?
再者,我若回去,那两个老家伙一死,万一引人猜疑,如何是好?”
孔杰自信满满。
“少爷,此前老奴未将此事告知,只因见您热衷仕途。
如今倒卖军械之事罪过大矣,唯有衍圣公之位方能保您。
少爷莫怕,老奴即刻飞鸽传书告知心腹。
让其将事先准备好的药引悄悄混入衍圣公与孔夫人的茶水中。
届时您以吊丧之名辞官守孝三年,只要回到曲阜,您身为嫡长子,必能承袭衍圣公之位。
到时即便皇上想降罪于您,也得先问过孔家,问过天下学子答不答应。
若无实证,衍圣公的位置可保少爷无虞。”
孔闻韶眼中闪烁起权欲之光。
“杰叔,事不宜迟,您赶快传信吧。”
“好的,少爷。”
孔杰领命而去,迅速安排飞鸽传书。
孔闻韶在府中焦急等待,心中既充满对权力即将到手的期待,又隐隐有些不安。
就在此时,何鼎手捧圣旨,率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行至孔府门前。
那威严庄重的阵仗,仿若一片浓重的阴云,瞬间笼罩了整座孔府。
“礼部侍郎孔闻韶接旨。”
何鼎对着府门大喊一声。
原本还沉浸在对曲阜未来“土皇帝”美梦中的孔闻韶,乍见此景。
只觉双腿一软,径直瘫坐在地上,面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
“杰叔,杰叔……”
孔闻韶惊恐地呼喊着,声音因极度的慌乱而变得尖锐刺耳。
孔杰匆匆赶来,见孔闻韶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眉头微微一蹙,心底暗自叹息。
他心中暗忖,若不是夫人临终所托,念及夫人只留下这一根独苗,自己委实不愿帮扶孔闻韶上位。
瞧瞧这副德行,一点风吹草动便吓得魂不附体,如此脆弱的心理素质,哪里像个能成大事之人。
倘若真的东窗事发,前来抓捕之人怎会是朱祐樘的贴身太监何鼎?
依照常理,若是罪行确凿,那必定该是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率着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前来拿人了。
孔杰扶起吓的瘫软的孔闻韶安慰道。
“少爷,莫慌。
来的不是牟斌,是何鼎。
振作一点。”
孔府那厚重的中门缓缓大开,两排家丁整齐地伫立在道路两侧,神色肃穆。
孔闻韶强作镇定,带领着阖府上下众人,恭敬地迎候着何鼎的到来。
孔闻韶身着华丽的朝服,衣摆随着他略显急促的步伐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