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疏定定地望着时银,看着他在自己怀中无所遁形。微微睁大眼睛的模样就像是掉入陷阱的猎物,可爱极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银嘴硬地别开脑袋,却不知他从脖子到耳后红了一大片。
沈自疏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他伸出指尖一一抚过那些红晕,由于常年捣药,所以他的手指上覆着薄薄得一层茧,沿途在时银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印记。
看着时银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沈自疏黝黑的眸中染上了一丝兴奋,“夫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敏感。”这样,死去的时候才能成为最完美的作品。
“你——”时银你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推开沈自疏,打算否认到底。
“夫子不必紧张,我是来帮你的。”沈自疏在时银耳边劝诱道,“这件事我保证只有你知道我知道,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好吗?”他的语气温柔到极致,就像是在麻木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真的?”时银出口瞬间就发觉上了当,他连忙捂住嘴,却瞥见了沈自疏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果然,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你说说看你要怎么帮?”时银索性破罐子破摔。
沈自疏挠开了时银的手,指尖在他的手掌心绕着圈,然后张开手和他十指相扣。
时银感觉到了掌心处多了一瓶东西。
“这是什么?”两人仍旧维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时银被沈自疏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这是可以帮助你的东西。”沈自疏附在时银耳边说道,他压低着声音,起身时,唇瓣若隐若无地蹭过了时银的耳垂。
啊,好想一口咬掉。
但是现在还不可以。
“你不想侍寝,对吗?”沈自疏松开了手,扼住了时银的手腕,他感受着指端传来的脉搏跳动的动静。
“你手里的东西,只要在皇上睡前,加在水里哄着他喝下,他便碰不了你了。”
时银眉心一跳,“被发现了怎么办?”他知道赫世虞不论是进食还是喝水,都会有人在一旁提前试毒。
“夫子真是细心。不过放心,这东西只对皇上有用。其余人就算喝了,只是和寻常茶水无异。”
“不要叫我夫子,喊我名字就好。”时银皱着眉头纠正道。自从知道这“夫子”是什么意思后,时银便无比厌恶这个称号。
“好,时银。这么喊可以吗?”沈自疏无比期待地看着时银的反应,他从未如此希冀过他的猎物、可以露出更多鲜活的表情来。
他想要让他开心。因为只有怀着幸福而死去猎物才可以化成最美的作品。
“可以。”时银将手中的药瓶放进衣袖中。他现在并不相信沈自疏,可是他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
“谢谢你。”时银想了想说道。他和某个不懂礼貌的人可不一样。
沈自疏听到这句“谢谢”,却沉下了眼眸,“不要谢我,这些都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可以用到我的地方,请随时吩咐我,好吗?”
他拉起时银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上,沉寂的心似乎在那一刻起开始跳动,“你是特别的,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