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疑惑道:“不选酷酷地山地车吗,以后要载女朋友?”
原梾:“我们得载萧行一段时间。”
李星汉:“也是,他那脚起码一星期走不了路。”
老板手里活不停,附和道:“载着女朋友去上课,多浪漫。”
原梾心虚地解释:“朋友,伤了脚。”
老板是个中年汉子,微发福,笑得慈祥:“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嘛。”
李星汉大力按了按车后座:“老板,最高可以载重多少?”
“200斤,后座特地加宽加固,很结实。”
刘诚突然指着角落的几辆车道:“居然有绝版的老牌自行车,大哥你挺念旧啊,念旧的人最有人情味了。”
车行老板被刘诚夸得喜滋滋:“那是,你们大一新生吧,载人这款性价比最好,结实耐造,你们也就平日上课骑一骑,再说大学不谈个恋爱多亏。”
于是,311集体选了这款自行车,老板出厂时还贴心地给他们在横梁上喷了标识用来区分。
萧行见不到人,正拿着早上收到的画睹物思人,他太喜欢这张画了,宝贝似得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手机叮地一声,是原梾的信息:明日载你上课,楼下等。
萧行:我现在就想见你,去湖边约会吗?
原梾:你脚要能塞进鞋里就去。
萧行:……
隔天一早,311四人齐刷刷挎着一模一样自行车等在楼下,萧行还没蹭到原梾后座,刘诚就不满道:“萧行,你怎么逮着我们原梾一个人欺负,他那么瘦,让大辰载你。”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萧行支棱着一条腿,板个臭脸轮流出现在几人车后座上,还是胖子最可爱,那货一身肥肉把整个后座空间占去大半,他那车不载人都想罢工。只有碰到原梾时,萧行会高兴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原梾默契地骑在人群最后……
以前没谈恋爱时,萧行觉得空余时间还挺多,如今谈恋爱了怎么觉得课满满当当的,课余时间呢,还有一帮锃光瓦亮的电灯泡围在身边,好不容易逮到周三晚大家都没课,刘诚硬是要拉着他和原梾去小会场充观众,萧行几次给原梾使眼色,原梾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刘诚忽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道:“人家第一次演出,你们得给我捧场。”
原梾无奈:“额~好吧。”
萧行每天看着人就是摸不着亲不着,想的噬骨蚀心。
熬到周五晚,萧行赶在熄灯前偷偷将原梾喊出宿舍,身残志坚一路绑架似得把原梾拽到湖边,气愤道:“我靠,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黑暗中借着路灯漫漶而来的余光,原梾看萧行气鼓鼓得:“我们不是天天见面吗?”
“我还天天见死胖子呢,一样吗?”
近来,原梾其实有种不真实感,只有两人在人群中心照不宣地注目时,才反复确认他真的恋爱了:“马上周末了,想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我们,两个。”萧行恨恨地强调。这时,原梾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显示‘老木头’,声音清晰地从听筒里传出来:“小梾,周末回趟木坪乡去看看你陆校长,他生病了。”
“严重吗?”
“做了个小手术,已经回家了。”
“好,那我现在买票。”
不到1分钟,约会泡汤,萧行闷闷道:“你爷爷叫老木头,你叫小木头吗?”
“嗯,小名。”
“哦,怪不得有时候看着傻呆呆的。”
“你大爷。”看他失落,原梾转而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木坪乡的家现在没人住。”
“要。”萧行转瞬变得高兴。
原梾看他跟个小孩一样,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大胆着又颇害羞地凑过去亲了一下他嘴角,刚要离开,萧行捧着他的脸道:“不行,把这几天都补回来。”
那天在山上萧行亲的急,又有点豁出去一般,亲得不太对,阁楼呢又紧张又小心翼翼,有点意犹未尽。他近来想象了无数次,先尝试着轻轻含了下他的唇瓣,跟着像咂摸蜜糖一样亲吻,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好几次磕到牙,两人尴尬地亲一会儿松开再凑到一起亲,紧张得手心脚心直冒汗,原梾哆嗦着道:“要不,抱一会儿算了。”
“多练习几次就会了。”
“练习你大爷,我现在牙都打颤。”
“你等着,我回去做做功课。”萧行亲密地抱着他,原梾道:“快熄灯了。”
“嗯。”
“脚好些了吗”
“好多了。”
“回吗?”
“嗯。”萧行抱着人还是不动作。
“那再抱五分钟。”
江介到木坪乡有直达列车,不到3小时的车程,一路上,萧行显得比原梾还兴奋,好像回家的不是原梾,而是他。
木坪乡车站是临时停靠站,是一栋颇具古韵的中式建筑,白墙灰瓦,嵌着宽银幕似的窗,窗子擦得几近透明,靠窗两排竹藤椅,坐在窗前,可以穿过站台看到远处广袤的田野,区别于其它繁忙车站,厅里候车的人们悠闲的像在享受下午茶时光。木坪乡是近几年新兴的旅游小镇,小院式建筑群落一眼望去看似风格统一,细看又各有不同。民宿和美食小馆随处可见,设计独特又极具风土民情。
萧行时走时停,因为他看到了很多原梾手绘本中的风景,一切在他眼中都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梾家是一幢两层高的灰白建筑,院子实用易打理又兼具美感,去二层露台的旋转楼梯圈着一颗与屋顶齐高,姿态呈伞云状的树。萧行在原梾手绘本里见过这颗树的四季,花初发时浅绿而后满树纯白,美的清新浪漫,萧瑟时又如水墨画般独具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