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军大衣像是一瞬间被冰水浸透了一样,变得冰冷而沉重,也让人胆寒。
不过……
“哦,没什么。”秦光霁裹紧了大衣,低下头收回目光,淡淡地回了一句,面色如常地往前走。
虽然不知道送这衣服的是鬼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但好歹也能保暖不是?他可不想在冷风里继续穿短袖。
……
走近些之后,秦光霁看清了其他两个队友的脸。一个正是刚进副本时问过秦光霁话的王学名,另一个则是一直跟在王学名旁边的,看上去是他跟班的眼镜男季和正。
两个人见秦光霁和池建一起走过来,脸上纷纷露出惊恐神情,连连后退,仿佛前边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什么可怕的猛兽一样。
“过来!”秦光霁被一股大力从池建的身边拽走,温星河焦急但压抑的声音紧随其后:“你还记得这关卡里只剩下两个玩家了对吧?”
温星河不时用眼角余光瞟着仍旧笑眯眯的池建,声音越来越凝重,看秦光霁的眼光也染上了担忧:“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秦光霁淡定点头:“我知道啊,他还挺好的,送我件衣服呢。”
温星河:啊?
温星河本是有些着急慌乱的,但看着秦光霁这满脸淡定仿佛岁月静好的模样,她反倒是有点不确定了:“你……你真的没事?”
秦光霁点头:“当然。”
温星河:?
越关山见温星河有点懵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先听他们讲讲这次副本的情况吧。”
说着,她对池建抱歉一笑,把秦光霁拉到两个玩家那边,听他们讲述自己的经历。
……
正如他们先前知道的那样,进入这个副本的六个玩家如今只剩下了两个存活,就是王学名和季和正。
这个副本的时间流速和上一个不同,玩家们已经足足在里边待了四天了。
其中,两个女玩家死在了他们第一天集体下矿时,是不慎跌落深渊摔死的;另一个玩家死在第二天,是被npc害死的;池建则死在第三天,也就是昨天,是他们第二次下矿时被忽然倒塌的煤堆压死的。
可最诡异的是,这三个玩家死亡的第二天,他们都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其余玩家身边,没有任何伤口,也记得所有的事情,就好像……先前的死亡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们和仍旧活着的玩家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没有体温。
“难怪军大衣是冷的……”秦光霁嘟囔了一句。
“什么?”王学名惊诧,“你就关心这个?”
秦光霁浅笑:“当然不是。”
“我只是在想……”他抬起手轻轻捏住下巴,“这些死亡玩家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们有干扰你们的探索吗?”秦光霁看向王学名和季和正。
“没有。”王学名和季和正对视一眼,低声回答道,“他们甚至还想跟着我们一起去探索。”但是,又有谁敢和这些非人的东西一起探索呢?
“这就不就得了,”秦光霁一拍手,“既然他们什么都没做,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怕他们呢?”
他回过头,对池建道:“兄弟,你们其他队友呢?”
“哦,他们三个啊!”池建仿佛完全没发现周围的气氛紧张,语气平常。但伴着他的话语,另外两个活人玩家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了。
池建一笑:“你们想见他们吗?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们。”
秦光霁眼珠子一转,眸中闪烁着不知究竟的隐蔽光芒,转而挂上状若寻常的微笑。
他正要开口,方才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的季和正就打断了他:“别去。”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秦光霁道:“你是怎么回事?我们不都说了吗,他早就不是人了,你跟他走,谁知道他会带你去哪儿?”
“你们进来难道就是来送死的?”季和正说话很不客气。
“嗯,说的有道理。”秦光霁似乎是听进去了,倒还真没和池建走,只是转而看向越关山:“姐。”
越关山会意,叫住池建:“稍等一下,走之前我还有话想问你。”
池建刚转过头,越关山恰时发动技能,眼睛里出现漩涡,池建立刻愣住了。
下一秒,池建一扫刚才的平和神态,两条粗眉陡然立起,手指毫不客气地戳到越关山眼前,勃然大怒:“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像是发狂了一样,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声,张开五指就要往越关山脸上抓。
越关山只冷冷瞥他,泛着寒光的工兵铲倏然出现,毫不手软地拍开池建的手,让他不得不退后两步。
“就算你的单核大脑宕机了,也给我放尊重点。”秦光霁的眼中锋芒乍现。
池建仍未善罢甘休,依旧怒吼着,想再次发起攻击。
“星河,星火,”秦光霁把工兵铲直接掷出,把池建打翻在地,双手插腰,“给我绑了他。”
温家姐弟动作极快,三下五除二就抓住吱哇乱叫的池建,把人捆成了粽子。
“可算是演完了。”秦光霁翻了个白眼,吹了口气,松开工兵铲,双手叉腰。
“不是,等会儿!”两个和秦光霁不熟的玩家完全看呆了,“你这是在干嘛?”
“找线索。”秦光霁简短回答他们。
从两个玩家之前讲述的事情经过来看,已死亡的四个玩家除了没有体温外和普通人几乎一模一样,就算问他们话,也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而如果强制用道具把他们控制起来询问,他们则会开启类似自我防御的状态,直接大脑宕机陷入癫狂状态,更是没有办法找出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