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谅真诚道。
江帜雍:“怎么可能?”
乔谅趁机给他上眼药,“恋爱让人失去理智、失去头脑,他为我失去社交,和朋友闹矛盾决裂,甚至自愿为我付出许多许多,认为这些都是他与我相恋的证明,从而陷入虚伪的幸福中——可是之后呢?”
“什么之后?”
“等激素消退,这些过往反噬给他的痛苦,让他感受到的不值……以及脱离滤镜后看到的真实的我——意识到我并非一个诚实的人、值得被爱的人,或许我市侩俗气,与他的期望和幻想恰恰相反。而因此,认为是我故作算计、牟取利益……”
虽然本来就是这样。
乔谅有些刻毒地想。
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被映起亮光,目光幽邃,话音低迷,“……进而把所有的账,算到我的头上。”
江帜雍总觉得乔谅说得仿佛已经经历过,而不是正在经历。
他英俊面孔浮现动摇,首先感到一阵羞愧的痛楚,毕竟他之前也是这样看待乔谅的。
但很快,脑筋一转,他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乔谅在说谁:“薄言?”
乔谅停顿两秒,给够江帜雍胡思乱想的时间。然后摇头,把笔帽合上。
“咔哒——”
笔被乔谅放在桌面,手背的纹身漂亮至极。
“啪、啪。”
乔谅转过头,天气转凉,室内的窗户大开。百叶窗被吹动成波浪,拍打在车床上。
与此同时,手机震响了一下。
未知号码16666:【精彩的诡辩。】
乔谅心底冷嗤,手指覆在屏幕,轻描淡写地翻转。
“我不这样想。”江帜雍侧脸冷峻,低声道,“你的问题就在于太容易反思自己。”
他卸下手腕的表,握着乔谅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乔谅蹙眉,手往往回拽:“江帜雍。”
江帜雍虎口一扼,掐住乔谅的手腕桎梏在手心。冷腻的皮肤坚硬的骨头,一点香凛凛的味道,怪异地散出来。
这是他和乔谅难得的近距离接触。
男人眉骨微动。
好瘦。
他沉默,手里有价无市的表贴上乔谅的手腕。
“这款表很有收藏价值,”他道,“飞鸽眼中的蓝宝石,名为‘安德勒斯王冠的继承权’,意为勇敢、高贵、无畏、永恒。”
“送给你。”他松开手,不动声色地捻了下指腹。
乔谅只觉得江帜雍身上那点炙热的温度,都在往皮肤里渗透。
让人觉得很有些不适。
像是在被无形的气味侵犯。
当然,这种恶心是可以被抵消或者强行按捺下来的。
毕竟这只表真的很贵。
作为收藏品,他的价值会随着买家的轮换,时间的流逝而逐步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