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刚醒,脑子还有点懵,“刚才是地震了吗?”
随后他的意识渐渐回笼,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惊恐,甚至顾不上分辨自己现在到底在哪儿,“舒语姐,我,我听到……”
姜舒语没在意他含糊不清的话语,只是拍拍他的胳膊,安抚道,“没事了,我们都在这。”
阿念倒是被时雨的用词给吸引了,一般人撞鬼了都会说我看见了什么什么,听姜舒语不久前的讲述也是他们看见了一个黑影,时雨却为什么本能一般的说我听到了?
阿念预感到这可能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上前一步询问,“你听到什么了?”
时雨还有些精神恍惚,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问他问题的人是谁,就本能的开始诉说,“我听到……”
他最开始听到的是一个很模糊的声音,像是从非常远的地方传来的,那个声音一声接一声的对他说,离开,快跑。
然后很快那个声音又变了,变成了一种极为惊恐的尖叫,很绝望,很恐惧的尖叫。更可怕的是,这种尖叫声中还掺杂着一种重物不断滚落的闷响,就好像是有人从楼梯上摔下来发出的尖叫。
接下来就是一种很嘈杂的混响,好像有好多人在说话,在奔跑,在做着什么事情,这其中似乎还掺杂着他听到的第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也在说着什么,但是时雨根本听不清,他只勉强捕捉到了一个词——祭品。
听完时雨的讲述,场中又是一片寂静,姜舒语搭在他肩上的手都忍不住颤了颤。她原本以为时雨是因为看到了那个黑影,受不住刺激才吓晕的,没想到……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诡异啊。
薛情若有所思,做出了和场外顾问们相似的推测,“难道说这学校里不止一个鬼物,姜影后看到的那个黑影和时雨听到的声音会不会是同一只鬼,它在提示我们离开,但我们还是慢了一步。”
阿念,“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并不是很难,只要我们再找到那个黑影就可以了。相比之下,我觉得另一个问题更值得关注。”
“什么?”薛情问。
阿念虽然在和薛晴说话,但是目光却始终在注视时雨,“我觉得他听到的所有声音都是他自己听到的,而不是任何东西告诉他的。”
薛情眸光微凝,也像是有了猜测,“鬼语者?”
玄学综艺秀(7)
所谓鬼语者就和更广为人知的阴阳眼差不多,不同的是阴阳眼是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鬼语者是听得见常人听不见的声音,这两种体质都是天生的,本质上都和通灵沾边。
不过鬼语者更为少见,甚至有些除灵师都不清楚还存在这种体质,薛情虽然以前听说过,但这也是第一次见。
阿念,“是与不是,多问问就知道了。”她依旧瞧着时雨,“类似的经历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吧?比如说你周围什么都没有,但是你却能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这些声音没有规律,有的时候可能是一段很清晰的对话,有的时候可能就像你刚刚那样,或许是奔跑声,或许是呼救声,或许是风声,喘息声。”
时雨还有点懵,但是听她描述的这么仔细,好像亲身经历一般,不由下意识的问,“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
他很小的时候确实有好几次类似的经历,但那时年纪小想的不深,哭闹几回,被家长哄一哄,加上再没听见过什么也就忘了。
而长大以后,他虽然不太擅长交际,却非常喜欢待在热闹的地方,也就没再听到过什么怪声,或者听到了他也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然后直到今天,童年那说不清缘由的怪声带来的恐惧又被重新唤醒了。
阿念没回答他,只扭头和薛情对视一眼,薛情点点头,“这么看没错了,传说鬼语者能够通过声音倾听到鬼物的一部分经历,他表现出来的确实很符合。”
阿念抱着胳膊,“虽然拥有这种能力很倒霉,但放到眼下的情况却是好事,只要有鬼靠过来,他就是个天然的情报机,也是个自动雷达。”
薛情语气微妙,“有点同情心。”
只是他说归说,盯着时雨的眼神也透着股火热。
时雨被这两尊大神盯着,心里发毛,更是有满脑子的问号。别的不说,他记得这两位是有仇的吧,怎么现在聊的——不说有多亲近,但起码是有一定默契在的。
只是他和他们又实在不熟,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姜舒语看出了时雨的窘境,很贴心的为他讲解了一下当下的困境,顺带也替他询问了一下,“两位,小雨的能力不会给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吧?”
别说时雨脑子发懵,怀疑自己可能昏迷了一个世纪,就是全程围观事情发展的她,也有点跟不上他们无缝切换合作模式的速度。
阿念,“天生的体质倒不会带来什么损伤,就是容易招惹麻烦。”
薛情,“也不能这么说,总听见不明来由的声音容易神经衰弱。”
阿念,“这么说他的运气还不错,虽然懵里懵懂的,但也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就我知道的那些天生阴阳眼的人,可是被不明就里的逼疯了不少。”
时雨眼巴巴的看着两位大师,“那我这体质还能改吗?”
阿念又摩挲着脸颊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能还是懒得回答,或者两者兼具。
倒是薛情想了片刻,才认真道,“我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鬼语者,但应该和天生阴阳眼的人相似。据我所知,他们的能力都只是暂时被封印,或者找什么东西压一压,想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