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还是
“嗒”脚步声停在了门外,朱翊凯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握紧电击枪的手心满是冷汗。洞口传来极轻微的摩擦声,他神色一变,那人进来了。
先下手为强。
电针射出去,却扑了个空,朱翊凯只觉面前阴风扫过,心中大惊,身子一矮,躲过一记重拳。那人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步步紧逼,他与那人交手,总觉得有些怪异,但那人速度很快,容不得他多想,满脑子只剩下躲闪与出击,几招下来,竟有些吃力。
忽然手电筒的光线一闪,便听龙初夏惊道:“司马凡提?”
交手的二人都愣住了,身子错开,停在离彼此几步开外。司马凡提看清二人,又惊又喜:“你们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龙初夏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我从暗河潜水过来,进了这个溶洞,本想回来通知你们,没想到遇到了袭击。”
“什么袭击?”
“是一条巨大的多足虫,和它斗的时候,氧气瓶坏了。我本想找路出去,没想到这鬼地方居然连指南针都用不了。”司马凡提低咒道“怎么,你们也遇到那虫了?”
朱翊凯耐着性子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他的洁癖毫无例外地被司马凡提嘲笑了一番,然后司马凡提从怀里取出一条死鱼,龙初夏问道:“这是普通的鲢鱼,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在前面发现了一条溪流。”司马凡提说“里面有这种鱼,它的眼睛很正常,说明并不是常年生活在暗河。”
两人大喜,溶洞里有普通的鱼,很有可能是从外面被冲进来的,如果顺着这条溪流溯寻源头,说不定就能出去。
司马凡提背起龙初夏,领着朱翊凯往溶洞深处而去,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果然看见一汪深潭,有一条溪流流入潭中。三人沿溪流前行,道路有些崎岖,朱翊凯举着手电筒,小心地观察四周的钟乳石,他总有奇怪的第六感:那些钟乳石的缝隙中,幽暗深黑,仿佛随时都会钻出一条巨大的多足虫来。
“老师,这里有东西。”他忽然开口,手电光停在左边一根钟乳石上,两人围过来,看见上面刻着一个篆文的“它”字。
龙初夏伸手摸了摸:“有些模糊,看来很有些年头了。”
“是那个人腊留下的?”
“这么说来,他也找到了这条溪流。”龙初夏若有所思“那他为什么不出去呢?”
“先别管这么多了。”司马凡提说“先出去再说。”
又前行了一阵,朱翊凯忍不住看了看表,已经是18日上午了,他们已经沿着溪流走了两个小时,这座溶洞究竟有多长?
“老师,”他惊道“又有记号。”
还是一个篆字,似乎是用石头刻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刻得入木三分,仿佛带着难以抑制的仇恨。
龙初夏看着篆字出神,司马凡提有些急躁,催促道:“快走吧,初夏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必须赶快医治。”龙初夏默不做声,三人又走了一阵。
龙初夏说:“司马,你也累了吧,不如让凯子背我一阵。”
司马凡提拗不过她,只得让朱翊凯来替。龙初夏趴在少年的背上,忽然用低得几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还记得那个篆字的意思吗?”
朱翊凯一愣,微微侧过头来看她,她继续说:“警惕第三者的存在。”朱翊凯心内一沉,与走在前面的司马凡提拉开一段距离,压低声音说:“老师,他是老大啊。”
“真正的司马凡提的确不会伤害我们。”龙初夏说“不过,你敢肯定他就是真正的司马凡提吗?”
朱翊凯深吸了口气,这个司马凡提出现得的确十分诡异,寻找他的灵符刚被吃掉,他就出现了,就像是有预谋的一样。
“我有办法分辨他是真是假。”龙初夏低声说,从背包里摸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道符“你寻个机会,将这个贴在他戴链子的那只手上,如果他真是司马凡提,皮肤就会被烧伤。”
“这是什么?”朱翊凯有些好奇,龙初夏没有解释,只说:“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朱翊凯接过符纸的时候,触碰到龙初夏的手,她的肌肤烫得可怕。“你发烧了?”
“无妨,我撑得住。”
溶洞越来越幽深,朱翊凯开始怀疑这条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是逃出生天,还是坠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