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许明月自己也低调的很,从不在人前晃,每天都是带着小阿锦,跟着许凤莲和许凤,去山上砍柴,摘毛栗子,为接下来的冬季做准备。
建房打地基的事,交给了村里专门建房的瓦工师傅们在做,监工委托了大队长的儿子许红桦和堂兄许凤翔。
至于为什么不是青年版爷爷许凤台,因为许凤台是家里唯一的壮劳力,在河滩上干活呢!
建筑堤坝是每个大队的强制任务,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壮劳力。
砍柴砍草,也不是乱砍的,而是每家每户分了一片区域,你只能在分给你家山地的区域砍,不能去砍别人家的柴地。
所以山上虽然一片热闹,到处都是埋头砍草砍柴的人,却都离的较远,说话都得用喊的,自然也八卦不起来。
对于砍柴,许明月其实并不陌生,她小时候也是跟着爸妈砍过的,不过那时候她不需要负责砍,只负责用竹耙刮松针。
松针是一种极好的烧火材料,灰少耐烧,又极易点燃,现在这活儿是老太太和小阿锦在做,许明月成了砍柴主力。
许明月接过镰刀的时候,她是很无奈的,自己没日没夜的念书,想要脱离农村,生活在大城市里,不就是因为怕蛇怕蚂蟥,不想干繁重的农活嘛?
结果倒好,未来几十年估计都摆脱不了她最怕的农活了。
这不,刚砍了没一会儿,就见一条婴儿手腕粗的大蛇,慢悠悠的从她旁边游了过去,吓的她一个激灵,一镰刀就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叫,直到把那蛇头都砸扁入土里了,她才脸色煞白手脚软的坐在茅草上,哇地一声哭出来。
许凤莲和许凤都被她的叫声和哭声吓了一跳,忙跑过来看情况,待看到地上一条被砸死的大蛇时,才惊喜的叫了一声:“是菜花蛇!”
好大的蛇!
有肉吃了!
许凤和许凤莲都惊喜的对视了一眼,快的走过去把蛇捡到竹篓里。
山上的蛇虽多,想抓也不容易,不是每天都能打到蛇的,有时候可能遇到的是不能吃的毒蛇。
许明月手脚软,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不远处的其他砍柴人不知道这里生了什么事,只听到许明月吓得嗷嗷的哭声了。
“唉,是大兰子在哭。”
“可怜哦~!”
“被离婚了,能不哭吗?”
“现在这还是开始,以后哭的地方多着呢,被离了婚,想再嫁都不容易,谁要她?”
晚上回去的时候,这些在山上砍柴的人,都回去将许明月在山上嚎啕大哭的事和家里人说了,原本还眼红许明月建砖瓦房的人和不喜她离了婚回村的人,听到她们说许明月在山上崩溃大哭的事,心底又产生了怜悯。
“唉,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
许明月怕蛇怕的要死,晚上吃蛇肉的时候却毫不含糊。
许凤莲和许凤他们都好久没吃过肉了,这条蛇足足有两三斤重,许家人每人都分到了好几块蛇肉,尤其是小阿锦。
他们这里有种说法,小孩子吃了蛇肉,就不生疮,不长痘。
小阿锦原来极其的挑食,许明月每次都为了让她多吃几口饭菜,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来到这时代后,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餐餐都吃村里大食堂做的红薯饭、红薯粥,那几块蛇肉愣是被她啃的干干净净,汤都喝干了!
老太太见她爱吃,把她的那几块也给小阿锦吃,被许明月制止了,小阿锦自己也不要。
老太太又要把分给她的蛇肉给许明月和许凤莲她们,她们也没要,老太太又想留着给在河滩干重活的许凤台送去,想让大儿子能多吃一口肉。
又过了几天,荒山的地才全部整理出来,他们整理的不光是宅基地的地,还有许明月一起买的三分自留地,这自留地要是不整理出来,全是树桩,啥都种不了。
荒山的地一整理好,许红桦就来找许明月了:“地整理好了,我明天就叫人去炭山运砖瓦和水泥,不过荒山的地势还是低了点,你地基最好加高一些。”许红桦说:“地基可以用石头,可以把砖头省了,但水泥你肯定省不了。”
许明月知道他的意思,笑着说:“辛苦你了,你的意思我都懂,该花的花,就是……”
她装作咳嗽两声,虚弱地说:“唉,你也知道前些天我带着阿锦跳了河,大概是受了寒,现在一到晚上就咳的不停,手脚冰凉,我从王家出来,又什么都没带,手里虽然有点钱,却一张票都没有,什么都买不到,连床被子都没有,桦子,你看建房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建个火墙、搭个火炕,不然……”她苦笑一声,“我怕我和阿锦还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不是她非要用装可怜这一招,而是村里的大部分房子都是石头和土砖房,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不仅建起了砖瓦房,还用火墙!
实在是树大招风,太惹眼了,没必要。
但她以退为进就不一样了,她不是钱多为了享受才建的火墙,她是一无所有,怕熬不过冬天,活不下去,才不得不修建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