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脚步声很多,正在迅靠近。
徐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翻身而起,一个手刀砍在身下那人的脖子里,将他打晕后,直接摸出了仅剩的那颗手雷,拔掉了插销,紧紧捏在了手中。
“你们再过来,我就把这手雷塞到他嘴巴里去。”徐时边说,边伸手捏住那人下巴,咔地一声,就将他的下巴给卸了。
周围的脚步声,瞬间停了。
“普达,过来!”徐时喊道。
普达已经起身,闻声,拿着枪后退着靠近了过来。
徐时迅扫了他一眼,见他行动并无什么异样后,微微松了口气,而后便让他将地上的人给拖起来。
人拖起来后,徐时看着前方的黑暗,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孔振东呢?”
正在往这边赶过来的孔振东,很快收到了消息。
没多久,他就出现在了徐时面前。
“孔队,这架势是打算卸磨杀驴了?”徐时讥讽地笑着。
孔振东看着他,想解释,可又不知该解释什么。卸磨杀驴,这四个字,其实也没说错!他们如今不就是卸磨杀驴嘛!
“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为难。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现在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不到。我们在这里等到天亮,天亮之后,我带他走,半小时后,只要你们不跟上来,我就放了他,如何?”徐时又道。
孔振东刚要接话,后头却又走出一人,直接抢话道:“徐时,你别再负隅顽抗了,没意思。你现在放下武器,说不定还不用死,你若是再执迷不悟,那你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况且,你这身旁的小兄弟这么年轻,你舍得让他跟着你一道死在这山里?他才几岁啊?看着顶多也就二十出头吧?大好的年纪啊,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正在大学吧?你想想你那时候在做什么,再想想他,你真舍得你这小兄弟就因为你,大好的年纪,就死在了这里?”
徐时笑了起来。
这人,是个说话的高手。
“孔队,我是因为你来的这里,走上的这条路,如今要谈,我也只跟你谈,至于其他这些聒噪的东西,就别让他出来影响我的情绪了!”徐时的话,让那个看着比孔振东年纪还要略大一些的男人,瞬间黑了脸。
他刚要怒骂,被孔振东拦住了:“老张,你先让我跟他聊几句如何?现在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他逃也逃不掉,他手里也有我们的人,你杀也杀不掉,就让我跟他先聊聊吧!”
他口中的老张看了他一眼后,怒哼一声,转头往后去了。
孔振东往前走了一步。
“徐时,投降吧,我保证,不会是死刑。”孔振东沉声劝道。
徐时笑了起来:“不会是死刑?多大的恩赐啊!”
孔振东脸色不由一白。
“其实你们心知肚明,萧睿虽然是死在我手上,但是即便没有我,他也活不下来。反而,我给了他一个痛快!至于山曲乡的事,责任到底在谁身上,你也很清楚。所以,别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就只要记住一点,当初答应我的,别忘了。否则,即便我今天死了,也会有人去找你们算账的!”徐时冷着脸说完这些后,神色又稍微缓了缓,紧跟着又道:“你也不用再劝我,我今天,要么拖上你们的人一起死,能拖几个是几个。要么,你退一步,我退一步,以后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你自己选!”
说完,他干脆原地坐了下来,普达见状,也带着昏过去的那位一道坐到了地上。
他看了看时间,此时其实才刚一点半。
从孔振东的人开响第一枪到现在,其实才过去了十分钟左右。
漫漫长夜,并不好熬。
况且还是这么冷的夜,当肾上腺素的效果逐渐褪去后,冷意就会从四面八方而来,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入侵你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要在这样寒冷潮湿的夜里,干耗五个小时,还要始终保持十分的警惕,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孔振东看着徐时,沉默良久后,应了一声:“好!”
这声刚落,那老张又跳了出来:“怎么就好了?我不同意!”说着,又盯向徐时:“徐时,今天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放你走的。你要么现在就举手投降,这样的话,你和你这小兄弟还能活下来。要么,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老张!”孔振东喊了他一声:“来之前我们说好的,此次行动,一切都听我指挥!”
“是说好听你指挥,可没说好要放他走啊!”老张冷着脸反驳道。
这时,徐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