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立难安,鼻尖不断传来宁从文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不适感愈发强烈。
短短半小时,我便借口胃部不适跑了五次洗手间。
直到第五趟回来,宁从文的爸妈正在敬酒。
他们见我慌张跑回,满脸不悦地问道:“今天的菜不和你口味吗?就看见你四处乱窜。”
“是凳子上有钉子吗?”
我勉强从唇齿间挤出了一抹微笑,说了声抱歉。
宁从文快速将一杯白酒递进了我的手中。
我端着酒杯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我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今天身体不舒服,喝不了酒。”
宁从文的爸妈还没说话,他却不乐意了。
“你怎么回事?我爸妈敬酒你哪里有不喝的道理?”
我知道宁从文一向好面子,在亲朋们面前都营造出我们家庭十分和谐的场面。
可是今天的我确实喝不了一口酒。
在我再三的拒绝之下,宁从文满脸不高兴地对我说:“不管你今天找什么借口,这杯酒必须喝下去。”
来这里短短二十分钟,我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
这三个月,我的胃病犯了很多次,脆弱的胃部经不起任何酒精的侵蚀。
但是宁从文却对我额头上冒出的大颗大颗的汗珠熟视无睹。
他一次次驳回我的请求。
“妈妈今天过生日,大家一起开心而已,你今天说什么都得喝酒。”
见我迟迟未动,亲朋们纷纷举杯开口说道:“看来还是要我们一起来请,这样,第一杯,我们一起请薛总。”
那一刻的我,就像被架在油锅上烹饪的小猪,进退两难。
宁从文直接没有让我有反应时间,硬是掰着我的手,将杯中酒尽数灌进了我的喉咙。
火辣辣的酒顺着喉管向下,灼烧着我的胃部。
连着三轮敬酒,我在宁从文的“帮助”下,将三杯白酒全数喝完。
宁从文的妈妈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而我的胃却痛得直不起身。
要知道,在惩戒所是没有闲人的。
每天必须劳作达到12小时。
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任务的学员才可以拿到饭票。
而我作为新学员,刚进去时每天都完不成原定的任务量,教官们觉得我是不愿意辛苦劳作,每天都惩罚我。
我常常一饿就得饿一天,常常饿的抓耳挠腮。
每周连续三次完不成任务的学员还会遭到别样的惩罚。
他们会让我吃干净碗里的观音土和塑料块。
起初我是不愿意的,我勇敢地反抗过。
可是最终的结局是我被教官提着衣领带到惩处室被鞭子打到半死不活,还上了电击椅。
教官将电流量开到最大,一遍遍问我:“下次,还敢不敢反抗了?”
直到我意识快要消散教官才拖着只剩一口气的浑身是血的我回到了食堂。
他们才不管我的死活,硬是要我把面前的一大碗混合物吃干抹净。
我的胃早已千疮百孔,我痛得趴在桌上,直至宁从文看见将我拉起,满脸不悦地问道:“你今天搞什么?!趴在这干什么?”
我看见他那紧蹙的眉头,一阵香水味直冲我的鼻腔,我的胃里涌上一团液体,转头吐了出去。
身后的人见到地上一大团鲜血惊呼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