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烦不烦?不就是个儿童糖尿病吗?吃药就行了换什么肾?能不能别闹了?”
“一听见月月的事你就跟抽风了一样,都六年了我们要是有什么事还轮得到你吗?车祸不成现在又改成换肾了是吗?我今天都不在医院,你跑去我单位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别给我丢脸!现在立马滚回去照顾儿子!不然别怪我下一次直接给儿子停药!”
话落,他语气立刻温柔下来安慰他即将手术的白月光。
“别怕,手术不疼的,我去给你熬你最喜欢的虾仁粥,等你手术完了就能喝,我一直在外面等你,好不好?乖。”
泪水夺眶而出,我心脏痛到抽搐。
没容我再开口,手术室的灯光熄灭。
医生沉重地走到我面前,遗憾地摇摇头。
座机顺着我手心滑落,砸在地面上。
纪委的人站在电脑前,开始调取靳衍违规的证据。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传进我耳朵里,我看着他们的嘴不断开合。
却怎么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一瞬间,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我朝一旁倒了下去。
昏迷中,我思绪好像回到了前世。
上辈子车祸发生后第一时间我就给靳衍打去求救的电话。
他那时刚刚出发准备去找乔月。
听见我无助惊慌的哀嚎,立刻调头过来救我和儿子。
等儿子进了手术室里,他将我搂进怀中安慰。
直到医生宣布儿子脱离危险,换肾后捡回一条命,我们才同时松了口气。
只是等他再去找乔月的时候,却在她家看见一具早就冰冷的尸体。
他一言不发地处理了乔月的后事。
回到我跟儿子面前时,冷静地说了乔月出事的消息。
对上我愧疚的脸,他却装作无所谓地摇头。
说他不怪我,说这一切都是命。
说我和儿子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以后只想好好陪在我们身边。
看着他真挚的双眼,怕他难过,我没说出那句儿子糖尿病是遗传自他的话。
本以为他是医生,应该很清楚糖尿病会引发肾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