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请他做晚饭——有偿的。
他愉快地接受了她对“没有稳定收入、没有家人朋友的孤僻大叔”的友好帮助。
那天恰好是他的生日——这就?是他收到的最好礼物。
可?听到她对着电话冷漠地说出?跟他已经结束、不想谈他这些话时,他蓦然清醒。
刚才那些灿烂的笑容、友善温和的语言,以及轻快的心情,都不?是给?他的
他一点都没有赢回?她。
他还是那个无论怎么?换号码打过?去,都会被?拉黑的人。
于是他闷闷不乐地坐在阳台喝酒。
她忽然跑出来,心情显然也不?佳,问他要?酒喝。
他不?由想起了那个初秋的晚上,她举着一个个小酒瓶,兴致盎然地跟他玩真心话的游戏。
玩到后面?喝醉了,在阳台上转圈倒在他怀里……
然后他猛然发现她真的又喝醉了,半个身子趴在阳台栏杆上,看得他心惊肉跳,连忙跑到对面?,把她从阳台上拉进客厅。
她安静地呆在他怀里,既不?会说出?对他没感觉之类的绝情话,也不?会愤怒地扇他耳光。
只是仰着头,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接着,她环上他的脖子,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他的心在悸动中问自?己:如果此刻在她眼里看到的是另一个“自?己”怎么?办?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喃喃地念出?来,令他喜不?自?禁!
她说,毕正?,我们要?是把火山灰带回?来就?好了……
是不?是说明,这段感情她也不?想放下?
他情不?自?禁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掌心贴住她的头发。
有温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脖子流下,他像那个初秋的晚上一样,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吻在她润湿的眼角……
清明节,她要?离开几天。
他站在阳台,目送她的身影渐渐远去。
几天后,他又站在阳台迎接她回?来。她更?忙了,不?时会出?差,他逐渐地更?适应了等待。
有一天,她问他要?电话号码。他不?能?给?她现有的这个号,因为那是曾经被?她拉黑的一个。
第二天他立刻去申请了一个新的。至此以后,但凡不?回?家吃饭,她都会发短信告诉他。
他从来不?回?。
下意识里,他并不?想让这个身份与她有太多的交集。
关于她的生日,他想了很久。
他还没有好好地陪她过?过?生日。
柏雷大大方方地送了那么?些东西,而碍于他现在的身份——他绞尽脑汁才想到买一个发夹给?她。
不?管怎么?说,他安慰自?己,至少这一次是陪在她身边的。
端午节期间,他破天荒地陷入严重的感冒发烧之中。
她从上海回?来,带了粽子给?他。尽管浑身乏力没精神,但他仍然竭力保持着高度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