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当知道弟弟的?专业是?个中德合作项目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问题——待弟弟大三离开厦门去德国,她是?不是?没必要再留下?
于她现?在的?状态而言,再过?一年半,应该早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回到上海重新生活。
“好啊!”梁芝欢爽快地答应,“到时我回来。”
爸爸明显很满意她的?表态,没再继续啰嗦。
下午梁芝欢陪爸妈逛街,四点的?时候她打了通电话给毕正,确认他已经和潘柏雷见上面?,才?放心地跟家人?在外面?吃晚饭。
想着毕正难得?这个时候来上海,就算不能尽地主之谊,起码也该见个面?。是?以,吃完饭后她跟爸妈说?要去跟两个同学小聚一会儿。
“什么同学?”梁芝荣阴阳怪气?地使坏。
梁芝欢刚要瞪他,芝荣妈妈就帮她教训弟弟了,说?他没大没小。又嘱咐她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梁芝欢心里清楚,从小到大这位“后妈”都很迁就她。
小时候,她认为那?是?“收买”她的?攻心计。等渐渐懂事之后,她才?明白,她是?想要在“母女情感”上真正的?“俘虏”她。
然而今天知道了潘柏雷内心的?愧疚之后,她对于这位“后妈”突然又有了一份豁朗——也许她并不想要“收买”或“俘虏”,而是?单纯地把她当成女儿,给予她一个母亲的?关爱。
虽然她没有叛逆,但是?不是?也该放下固执的?别?扭?
“我知道了。”梁芝欢乖巧地答应。
脸上没有敷衍,没有不耐烦,只有一个小女儿般的?、略带撒娇的?天真笑容。
31
大年初一的晚上?,气温比白天还要寒冷。
梁芝欢白天坐在浦江边受了冻,这会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裹着一条羊毛围巾,又来到?昨晚那间酒吧。
远远地看见潘柏雷朝她挥手,一旁悠闲地坐着风尘仆仆打飞的赶到?的人,目光也朝她望了过来。
梁芝欢走过去,发现他穿着跟潘柏雷款式相近的高领毛衣,只不过一个黑,另一个孔雀绿。
“这么怕冷?”毕正把搭在旁边椅背上?的黑色大衣拿走,放到?对面被潘柏雷的驼色大衣占领的椅子上?。
“还好吧。”
大街上?穿羽绒服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她一个。
梁芝欢脱掉厚羽绒挂在毕正腾出的空椅背上?,一边解脖子上?的围巾,一边笑着落座:“高领毛衣加大衣外套,你们俩是在走某种组合路线吗?”
毕正跟潘柏雷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各自扬了扬眉。
“这样就可以省掉一条麻烦的围巾。”毕正的目光有意无意,对着她从头到?脚扫了一扫。
梁芝欢刚坐下,潘柏雷端起酒杯跟毕正碰了一下:“君子所见。”
看上?去两个人就跟在厦门的时候一样轻松、随意,仿佛始于昨天的风暴已然过境。她不禁深深地看了毕正一眼,这个人还真是潘柏雷的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