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今最后赶到医院的时候,正正好是要开始的点。
他一边换上制服一边心里暗叹,都怪秦聿真是越来越堕落了。
不过马上就放年假了,到时候秦聿就不用再那么辛苦地忍!
时今系扣子的动作倏地一顿,随后紧紧抓住了布料耳尖泛红。
他为什么会想这些!
时今轻咳一声掩饰住内心情绪,专心投入到这一天的工作中。
一周的时间过起来总是快的,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因为知道有个人在等他,所以连日常琐事都变得有动力起来。
先前所有分别的记忆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时光从未如此优待眷顾,每日在爱人的怀中醒来,匆匆交换一个甜蜜的吻,晚上再共同依偎耳边厮磨,日子幸福地恍在梦境,叫人恨不得永远这样沉溺下去。
时今接到戚远电话的时候,是在晚上十点。
隔着一层手机屏幕,电话那头摇滚音乐的爆裂声和男男女女的狂欢纵歌似乎能穿透耳膜,时今不适地把话筒拿得离远了些,而那边似乎也发现电话接通了,几秒之后嘈杂人声略略远去,响起的却是一个陌生男声,
“您好,请问是时今先生吗?”
十分钟后,秦聿从浴室洗完出来,看着原本应该要和他躺在一起的人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秦聿看着他,“要出去?”
“嗯,”时今低头扣着大衣的最后几个扣子,“戚远在酒吧喝醉了,我去接他一下。”
秦聿皱着眉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嘴角抿得平直,“那个金头发的小子?”
时今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戚远属于极其明艳的长相,外貌全院公认的好看,一头长金发更是标志性代表,怎么到了秦聿这儿就成了‘那个金头发的小子’。
秦聿似乎也察觉出了自己语气的不对,试着缓和了下脸色,语气依旧带着点木木的,“我和你一起去。”
时今有些惊讶,“你和我一起去做什么,这么晚了,我就送他回酒店就回来”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秦聿在心里偷偷腹诽,又看着爱人过分漂亮的面容,他要是不跟着,还是去酒吧那种地方,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若是时今知道秦聿心中如何想绝对会无奈,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清醒状态下哪会那么容易上当
但他现在是不知道,乖乖站着由着男人一边问一遍替他整理好衣服领口,又取下围巾在他脖子上仔仔细细围好确保不会有一丝风灌进来,秦聿才算抽手,两下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言简意赅,
“你在屋里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噢。”时今小半张脸埋在毛茸茸的围巾里,露出的两只黑亮的眼睛眨了眨。
秦聿手指收了收忍住想要去亲亲摸摸的冲动,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等到两个人最后到发过来的地址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那个守在戚远旁边的服务生看到有人来眼睛都亮了,连忙迎上来,“您就是时今先生吧,戚先生七点就来了,在这儿连着喝了三个多小时。”
时今皱了皱眉,三个小时,他疯了?
看到地址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是洛市年轻人最多也是氛围最活跃的一个吧,只刚刚进来的这短短几分钟,他就感到明里暗里多少视线看过来打量着跃跃欲试。
他走到戚远旁边,对方手枕着胳膊露出的半张脸上带着酒上头后的红晕,光泽金发披散着几乎遮住后腰。
时今轻轻推了他一下,“阿远?”
戚远眼皮深阖着,并不动作。
这是完全喝醉了。
时今有些歉意地看向那个服务生,“我带他回去,刚刚麻烦你了。”,说着就要往他怀里塞钱。
服务生连连摆手后退,额头冒出不易察觉的冷汗,“应该的应该的,总不能让客人在我们这儿出了问题。”
其实他没有说的是,早在一个多小时前,就有另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给了他一笔足够支付他几个晚上薪酬的小费,让他一定要看护好这个人,又听着他打完电话。
他眼神微微往后移了移,刚刚那位先生一直坐在暗处,或许现在也还没走呢
时今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专心将戚远从座上扶起来,又摸摸他的衣兜摸出一张房卡,
——斐丽酒店。
看来这就是戚远暂住的地方了。
他唔了一声,打算将人先带到车上,可是就这么把一个醉酒的人扔在酒店是不是也不太好?
他在这边心里思索着,而秦聿敏锐察觉到了那个服务生的异样,凌厉眼刀扫过去那个服务生立马低下头作不知状。
秦聿微微眯了眯眼,顺着他刚刚的视线看过去,灯光昏暗的卡座深处,一个西装革履的有些格格不入的英俊男人正看着这边,此刻和他对上视线也并不躲避,反而向他微微点头示意。
这不是最近那个游戏公司的新任总裁吗?
他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走吧秦聿?”时今见他久久不动,有些疑惑地看过来。
啊,秦聿收回目光,对他笑了笑,“走吧。”
戚远体型瘦,时今扶着他并不算吃力,秦聿原本想帮他,又在诡异的我怎么能抱除了我老婆之外的男人和我老婆为什么和他贴这么近的思想交锋中,最后就看着时今一点点把人带上了后座。
秦聿回头看他,“你不来前面坐吗?”
时今摇了摇头,“他喝醉了,我在后面看着他。”
秦聿顿了一下,哦了一声发动车,“是去斐丽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