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称宋青玉的字,才说罢,果见罗婉望了过来,看似平静的神色里多少有些愠色。
她性情素来温和,生气的时候也没什么攻击力,只眉目有些冷清,好看的很。
宗越压制着忍不住想要翘起的唇角,特意补充一句:“以后不可慢待子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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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越刚去到书房,肃王就寻了过来。
因为瑞王自请领兵的事,肃王自从回京就一直在头疼。
朝中皆知石堡城难打,伤亡必定惨重,因此主战者甚少,尤其几位老将在经积石山一战后对夺取石堡城更持保守态度,怕一个不留神,国朝休养生息百有余年才谋得的安稳盛世会一朝风雨飘摇。
但是瑞王一味迎合圣心,极力主战,圣上始终不肯放弃这个想法,甚至有力排众议命瑞王挂帅的念头。
“石堡城本就难打,若再叫一个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的人做了主帅,恐怕伤亡会更加惨重。”
这也是瑞王早就自请出征却至今未能成行的缘故,不止肃王,朝中很多人都反对,政事堂的几位相公便在死死压着此议,任凭圣上如何恼怒也不肯妥协。
“需要我做什么?”宗越明白肃王来找他,应当就是有了想法。
“如果父皇一意孤行,力排众议也要让瑞王挂帅,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就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法子,让瑞王受伤,不能挂帅出征。”
肃王又道:“但是瑞王近来出行愈发小心谨慎,护卫如云,很难近身伤他,瑞王府也是水泄不通,根本没有办法动手脚。”
他看向宗越,“有时候精心谋划的刺杀,不一定比寻常打架更有效果。”
宗越明白肃王的意思了。
瑞王府邸和出行皆防卫森严,但在宗家或者其他地方,宗越是能近距离接触到瑞王的,且肃王不是要瑞王死,只是要他受伤不能挂帅。宗越和瑞王素来不和,打架是常事,到时候就算伤了瑞王一条腿、一只手臂,顶多被安丰侯训斥惩戒一番,不至于被问罪。
“无需下太重的手,伤筋动骨一百天,先拖他几个月,若父皇还不改变主意,我会再请挂帅。”
肃王无可奈何地说道:“毕竟我去过那里,也和诸位老将推演过许多次战术,如果伤亡不可避免,能少一点是一点。”
宗越道:“圣上会同意你再去么?”
肃王无功而返,极力主和,圣上哪里会再信他,恐怕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只要我立下军令状,父皇应该会同意。”肃王道。
宗越不再说话,想了会儿对他说:“这次我不跟你去了,我要参加科举。”
他不能再让罗婉失望了。
“也好。”肃王说:“你留在京城,好好读书,将来做个好官,若我不能平安回来,你阿姊和几个外甥,还要仰赖你照护。”
宗越沉默了会儿,道:“我帮你料理了瑞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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