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的好妹夫。”唐钦微笑着低头,眼里都是给他开门的白在江。
好一会儿,白在江从喉咙里发出一句颤抖的反问:“不可以吗?”
走廊里的男人收敛笑容,抬手扶着门顶进了门里,矮身的时候就没再想直起腰。
白在江被唐钦揽着肩膀吻住,后背碰上了置物柜的格子。
窗外的烟花声没有断,恍惚间白在江已经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今天那些独自一人经历的事情都在回忆里变得喜气洋洋。
白在江突然笃定,那句新年快乐不一定没人听见,也许终会隔着不可跨越的时空缝隙落在想见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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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钦你从哪找的这么乖的老婆,给我介绍一个
“不要糊弄”
嘴唇是人类羞于表达的某种次级器官。
唇瓣翕张时,迎接的可能是冰冷的空气,也可能是从远方回来的人不经意间传渡过来的温暖爱意,神秘又不失真实。
这让白在江觉得又开心又头疼。
尤其是窗外的烟花砰砰作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的某样东西也随着那些声音炸开了。
……
亲了不知道多久,白在江感觉脸颊上多了双手,微微用力将他的脸推开。
白在江迷茫地喘着气,起床的时候没戴眼镜,感觉现在除了面前的人之外都是虚景,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白在江。”
唐钦的声音无比真实地砸下来。
白在江重新抬头看他,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就听唐钦继续道:“记起我了吗?”
“……”
这一瞬间产生的慌乱是不可估计的,白在江确实隐约想起了什么,但并不连贯,那些记忆像找不着家的蚂蚁一样,本来还在有条不紊地相继归位,但一经催促,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记起我了吗’,也瞬间让那些蚂蚁失去了具体的信息链排序线路,开始莽撞地、慌不择路地逼迫白在江快速理出一切回忆。
和这个刚才还把他抱在怀里吻得气息不稳的男人的回忆。
白在江短时间回答不上来,所以看起来有些沉默。
而唐钦好像误会了,再开口时嗓音非常低落――
“我这三年,总是在后悔。我时常问自己,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去找你,不该闯入你的生活,也不该借着你的喜欢就觉得我真的能好好拥有你。”
他的声音缓了缓,继而更令人心里发酸:“白在江,我后悔了,我好后悔。我总是在想我一定能保护好你,可每一次让你陷入危险的事都跟我有关,害你受伤,害你失忆,害你这段时间以来过得那么不开心。你别担心,别想太多,我不是来逼你做什么决定,你永远只需要保持自己舒心就好,哪怕你恢复记忆也不用做决定,不用做选择,我可以永远不出现在你的预选位置里。”
说完这么长一段,唐钦终于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观察白在江的反应,而白在江并没有什么反应,这让唐钦有些无力地松开了半抱着白在江的手臂,慢慢往门外退了一步。
白在江看到他退出去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但很快扶住了门框。
“其实我还有事,机场那边应该还有最后一班飞机,”唐钦似乎在暗自整理情绪,但嗓音却没能很快平静下来,仍然有些不可思议的颤抖,“现在走应该来得及,我就是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