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个字都只是出现了短短几秒钟,但沈舒窈还是看清了天边由灿烂的烟火组成的八个字。
“一切有我,生日快乐。”
为她量身定制的浪漫礼物。
每个字的轮廓都镶嵌着跳动的火星,随着烟花的绽放不断流转、变幻,仿佛在夜空中轻轻呢喃。
沈舒窈呆呆地看着,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不出声音。她咬着嘴唇,泪水不争气地滑落,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扬起。
一切有我。
原来,和那时还是不同的。
因为现在,我有他。
沈舒窈的指尖微微颤抖,抓紧了手中的窗帘,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稳住。
楼下的方豫站在路灯下,抬头注视着她的窗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做过多的动作,只是抬手对她轻轻挥了挥。
这一刻,刚刚那些令人窒息的压抑和不安,仿佛被这浅浅的笑容一点点驱散了。
“我想你了。”
沈舒窈拿起手机,给方豫了几个字。
原本沈舒窈只是心情激荡下的情不自禁,却看到窗外的方豫拿起手机看了看,就朝自己家楼走过来。
啊!沈舒窈赶忙冲方豫摆摆手,又了一条:“我妈在家,我出不去。”
咦?他怎么还在往这边走?他要做什么?
却见方豫只是扫了眼手机,就走到了沈舒窈楼下,在沈舒窈惊讶的目光中,向上一跃,扒住了二楼的阳台边,随后手指和腰腹用力,跟猴子似的,蹭蹭蹭的就爬到了五楼沈舒窈的窗边,和她来了个脸对脸。
“啊!”沈舒窈情不自禁的出一声惊呼。
他还会攀岩跑酷?
旁边卧室的沈丽君显然还没有睡着,敲了敲沈舒窈的门:“窈窈?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刚刚我听到有放炮声,大半夜放炮,真缺德。”
沈舒窈吓了一跳,对门外道:“没事,妈,不是放炮,是烟花,挺漂亮的。”
“半夜放花,真是有病。”只听沈丽君嘀咕了两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
“噗!”沈舒窈看着脸色悻悻然的方豫不由得噗嗤一笑。
“再不放我进去,我这么挂在外面,被摄像头拍到,可就被当成飞贼了。”
方豫扒着窗户低声道。
沈舒窈心里怦怦跳,红着脸,正想伸手把方豫拉进来,却看到方豫只是双臂一撑,就越过了窗户,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一会儿我妈睡着了,你就赶快出去,别从窗户走,太危险了。”沈舒窈根本不敢看方豫,退后两步,靠在自己的写字台上,低着头,感觉自己脸烫的不得了。
方豫牵住沈舒窈的手,轻轻一拉,沈舒窈嘤咛一声,滚烫的脸颊就贴在了方豫的胸口,还没等沈舒窈转过脸来,就感到自己的唇珠被方豫包在了口中。
“唔……”沈舒窈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炸裂了一般,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在摩天轮上的感觉。
其实这并不是这半年来两人第二次亲吻,这半年两人腻腻乎乎的,除了最后一步没做,该做的都做了。
人的身体反应和心理是息息相关的,心理状态不同,亲密举止的效果自然也不同。
“不,不要在这里……”沈舒窈声若蚊讷,口气温热,“我妈就在旁边。”
方豫本身也没想再进一步,只是揉了揉,同样吐了口气:“那我陪你到天亮?”
沈舒窈咬着嘴唇,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紧盯着方豫,点了点头。
“我的床是不是很小?”侧躺在自己的床上,沈舒窈紧紧贴在方豫胸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和陆嘉言两米的大床不同,她的床是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两人在上面都只能侧躺,而方豫块头自己一个人都快把整张床占满了,把沈舒窈挤得紧紧的。
“我爸妈离婚了,所以我明天只能陪我妈。”沈舒窈低声道。
方豫把沈舒窈搂得更紧了一点。
沈舒窈自言自语道:“我妈非常恨我爸,认为当年一定是他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要离婚,可是我知道没有,我爸只是实在忍受不了她了。”
“但我并不认为我爸没错,他太软弱了,无论什么事情都选择逃避,他害怕一切冲突,就连离婚,都是借着我妈的口提出的。”
方豫知道,沈舒窈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因此也没有说话,只是把胳膊换到了沈舒窈头下,让她的姿势更舒服一些。
通过沈舒窈的叙述,方豫也更加了解了沈舒窈的家庭状况。
在外人看来,沈丽君工作能力强,待人接物都没什么问题,虽然有些严苛,但在单位里面也算有口皆碑。
而且,所有人都认为沈丽君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为她付出很多,很不容易。
但沈舒窈根本没办法和其他人说的就是——沈丽君对外人和对家人完全是两个人!
对待同学、同事、一般朋友这种关系,沈丽君看上去如沐春风,时刻都能为他人着想,虽不能算是长袖善舞,也能算广结善缘。
但对待家人,沈丽君简直就像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恶魔。
沈舒窈一直怀疑自己母亲精神上有问题,大会考后还真的成功劝她妈妈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检查结果说明,沈丽君没有精神病,最多是强迫症和偏执型人格引起的焦虑症,对自己的行为具有完全的认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