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愚动了动,露出一双错愕的眼睛:“这么严重吗?”
“对,很严重,你会很痛苦。”文恪也心生酸楚,密密麻麻,充斥着他的身躯。他不由红了眼:“但是曹若愚,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
曹若愚莫名很想哭。
挺奇怪的,换作平时,他或许还能开开玩笑,说自己吉人自有天相,不会落得如此结局,但现在,文恪在自己耳边絮絮低语,说着好像诀别那般的话,又惹得他心痛,惹他神伤,惹他生出无限悲苦。
曹若愚从来不是个伤春悲秋之人。
但这会儿,很意外地,他很难过。
“文长老,你说这话,好像明天醒来,我就见不到你似的。”
“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就觉得你说这话,就已经很让我伤心了。”
文恪轻轻笑出了声,曹若愚直起身,恳切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再跟我二师兄他们说,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好。”
曹若愚注视着文恪那双发红的眼睛,心疼极了,轻声哄着:“我没事,师父说,只要我勤加修炼,必定能渡过难关,万事大吉。”
被这么一提醒,文恪忽然想到:“你灵根深厚,天赋是你们师兄弟当中最好的,甚至小楼都不一定比得过你。”
“啊?”曹若愚又露出那憨厚表情,文恪觉得他甚是可爱,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你天赋真的很好,我想,这可能也是累世因果所得。”
“居然是这样?”曹若愚陷入沉思,“看样子,这什么因果循环,还不赖。”
“但你不太聪明,可能是轮回的时候少了点什么东西。”文恪打趣他,曹若愚一点都不恼,大大方方地说道:“人无完人,这点瑕疵没事的。”
文恪大笑,又摸了摸他的下巴。曹若愚被摸得心痒痒,问着:“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文恪眼神微转:“施未现在这么虚弱,你不看着他吗?”
“我设了结界,要是有野猫野狗闯进去,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文恪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担心我晚上冷得睡不着?”
曹若愚赧然:“嗯。”
文恪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被子,接着,他就先躺下了。
曹若愚满脸通红,脱了外衣和鞋袜,也钻了进去。从前懵懂,还老是抱着人睡,这会儿倒是开窍了,不敢乱动了,直挺挺躺着,跟块硬铁似的。
文恪忍俊不禁:“不是你说要给我暖被窝的吗,现在怎么动也不动?”
曹若愚咬牙,一个“我”字憋在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了,他想,是啊,就是这样,他要自然一些。
于是他双手一伸,将人搂进怀里,甚至把被角掖好,一丝热气都漏不出来。
文恪实在是太冷了,冷得身上那股淡淡的梅香也掺着雪意,曹若愚眨眨眼,说道:“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你还想说什么?”文恪闭着眼,他这辈子能说出口的情话就这么多,要是曹若愚再让他说一遍,他现在就把人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