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们只有靠自己据守坚城了!”张士德说道。
自从元军南下的消息传来,张士德就是劝张士诚力排众议,坚决抵抗元军的进攻,拒绝投降招安等媾和手段。
他们所依仗的一个希望,自然就是除州的红巾军。
如今鞑虏兵分两路,除州红巾军可就指望不上了。
“据守坚城,本来应该可以,但是现在大批百姓涌入城中,粮草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鞑子退兵啊!”张士诚忧心忡忡道。
自从与除州朱瀚开战食盐粮食贸易后,张士诚就拼命的囤积粮食,经过几个月的囤积也刚刚勉强够用,尚未到完全充沛的程度。
“大哥,不如下令驱赶那些老弱妇孺离开城池,让他们自己赶紧去别的地方逃命,只留下能够守城的丁壮,可减少粮食消耗,还能坚持更久一些!”张士德说道。
很显然,张士德的策略虽然有些残忍,但是能够让守军的粮草储备撑到明年入夏。
一旦入夏,淮东就是进入闷热多雨时节,北人为主的元军肯定要水土不服,多半也会自己退兵。
哪知道,张士诚听到这个建议后,经过一番思考,还是没有同意。
“不行!鞑子素来凶残,那些老弱妇孺被赶出去,还如何能够活命,就算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啊,还不是死路一条,我实在是不忍心眼睁睁看他们送死。”张士诚摇头说道。
张士德闻言,也是沉默不语了。
对于自己兄长的为人处世,张士德一向都是佩服的,要不是张士诚素有仁慈大度的名声,他们这些盐贼也不可能这么快席卷淮东,无论贫富贵贱都是云起响应。
“传令,让各部抓紧囤积柴禾、砖石和滚木,做好一切守城的准备!”
“鞑子既然要来,怕也是没有用了!”
张士诚忽然一咬牙,做出了拼死一搏的决断。
“好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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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元军南下,让整个淮南江北一片震动。
但是,对于河南的刘福通等红巾军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这百万元军,是蒙元最后的正规军力量,如今不来河南,反而去了淮南,那刘福通北伐汴梁的计划,可以说是提前宣告胜利了。
为了安抚淮南江北的朱元章,也为了让他能够多跟元军纠缠些时日,刘福通便以大宋皇帝‘赵’林儿的名义,派人到了定远,加封朱元章为淮国公,想要用加官进爵的好处,来激励朱元章跟元军好好拼命。
“这个刘福通,想的还真是挺好的,用一个不值钱的淮国公,就想要让咱替他挡刀子呢!”
朱瀚刚刚来到定远,就遇到了这件事情。
经过刘伯温的从中斡旋,红巾军与蒙元江西平章吉同达成了私下协议。
江西元军退回鄱阳湖内,红巾军水师则是退后至安庆以东。
双方互不侵犯,并且红巾军的食盐也可以如同江浙行省一般,在江西平章吉同手下销售,而江西的瓷器、漆器等特产,也可以自由进入长江水道贸易。
至于缴纳的税赋,则是以安庆为节点,各收各的。
朱瀚来定远,也正是来向老哥朱元章说明这件事情的。
“就算是没有这个淮国公,我们该迎战鞑子,还是得迎战鞑子,其实也无所谓的。”朱元章笑道。
他的心中,对于即将来临的元军敌人并不怎么担忧。
虽然这一路元军号称有大军四十万,但是根据前方传来的情报,也先帖木儿率领的这一路元军实际兵力,也不过是十万人左右。
就是这十万人里面,也有一半是徐州等地招募的团练新兵,真正算是精锐的也不过是三四万人而已。
朱元章手中的兵力,则已经是六万之多!
真要比拼精锐战兵的话,朱元章麾下的将近三万精锐,更是能够不输任何人。
所以,朱元章有充足的信心击退来犯之敌。
“如今定远、除州好不容易打了土豪,分了田地,元兵就是杀来了,正好也是能够帮助我们练练那些新兵。”朱瀚也是笑道。
“嗯,不错,这一次我们要拒敌于国门之外,不能让鞑子进入我们的地盘,祸祸人口和土地,咱可是听说了,那鞑子里有一支阿军,全都是卷毛绿眼的色目人,最好生食人肉,残酷嗜杀,形同野兽,万不可让他们来逞凶!”朱元章说道。
很显然,色目人组成的阿军,几乎就是凶恶野兽的代名词。
朱瀚对于这个传闻,也早有耳闻。
“这些阿军,当年仗着蒙古人的势力,作威作福,欺压良善,如今落到我们手上,绝对不会轻饶他们的。”
朱瀚对于这些色目人,越是了解越是厌恶。
这些色目人,多时信奉西域各种宗教,特别是有了蒙古人撑腰后,在中原汉人的地盘人狐假虎威,肆意的欺压汉人,更是大修各种西域宗教寺庙,妄图让西域胡人宗教取代华夏文明根基。
对于除州、定远一带的色目人,朱瀚一贯的主张都是以严厉手段为主。
对于顽抗者,一概是杀无赦,抄没色目人的家产人口和土地。
而那些肯服软归顺的色目人,全都强令归习汉化为主,不允许色目人使用原来的色目姓名,必须改汉名汉姓;不允许色目人自相嫁娶,凡是色目人男女婚嫁,必须是男娶汉女,女嫁汉男;不允许色目人继续信奉原本的西域教派,鼓励改宗儒释道三教,否则就征收三倍的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