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墨倒是坦然看着对方,微微笑道?:“祁颂这么?急匆匆跑来我东宫,可是有什么?急事?”
萧祁颂并不接他?的话茬,收敛眸中怒意后,前摆一掀便坐在?了他?们对面。
而后也微微笑道?:“我还以为今日在?朝堂上,兄长是被我气晕了,没想到是为了早早退朝,好回来陪卜姑娘啊。”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让卜幼莹不禁蹙了下眉。
随即便听萧祁墨不疾不徐地回他?:“祁颂说笑了,今日朝堂争论?不过是政见不同而已,实?属正常。不过是父皇器重我,让我这几日处理了不少政务,有所劳累才晕厥罢了,劳烦你?特地过来关心?。”
这一番话里任谁都听得出来火药味甚浓,明知陛下对祁颂毫无期待,偏要捡着最疼的说。
卜幼莹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扯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想起自己曾答应过她什么?。
对面的萧祁颂闻言,并不如往常那般勃然大怒,只嗤笑了一声:“我看我们并非只是政见不同吧,南边洪涝,你?手下的人贪污少粮,派去?赈灾的人章程还出了问题,导致难民?暴动,我对此?提出异议,认为你?不该再负责此?事,这是对百姓负责,与政见无关。”
方才被扯了一下,萧祁墨便收敛了锋芒,只说:“此?事既然已经归你?负责,我们之间便不用再就此?事争论?。还是说,你?今日来我东宫是问我的罪来了?”
“哪敢。”
萧祁颂看向一旁垂眸的卜幼莹,口中却对萧祁墨说道?:“不过是来感谢兄长送来的差事,顺便来跟兄长道?个别?罢了。明日就得出发去?南边,还望兄长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卜幼莹一怔。
原来约她巳时见面是为了道?别?,自己竟然还爽约。
她咬住下唇,双眼紧闭,眉间快拧成一个川字,心?里真是万分的后悔。
“既然话已经说完了。”萧祁颂起身,冷脸看着二人,“那就不打扰兄长和卜姑娘恩爱了。”
恩爱一词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
卜幼莹听着心?里更崩溃了。
直到脚步声远去?,她都没敢再抬起头来。
谁能?想到就这么?巧,偏偏撞见他?们拥抱啊。
“阿莹。”萧祁墨唤道?,“可是生我的气了?”
她丧眉耷眼,闷闷回他?:“没有。”
确实?没有,毕竟他?这次又不是故意的,可是,方才的情形该如何解释呢?
头疼。
真是头疼。
帮萧祁墨批阅完全部的劄子已是傍晚,因为需要静养,所以他?沐浴过后便早早睡下了。
卜幼莹回到寝殿也去?沐浴了一番,而后在?殿内硬生生等到天全黑下来后,才打开殿门准备出去?。
可。
门外的邢遇瞥了她一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少顷,她弯眸笑道?:“你?。不去?睡觉吗?”
“站着睡。”
“。哦。”
站着竟然也可以睡觉吗?她算是开了眼了。
随后又关上了殿门。
在?屋内来回踱步片刻后,她又将门打开,冲他?笑道?:“今晚月色不错,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赏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