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景拿刀的手一松,骤然生出点无力的感觉。
巧合吗?
三番两次的巧合?
接连两天的巧合?
“关你屁事!
老子劝你少管闲事!”
混混一边放狠话,一边停下了脚步,似乎在打量突然出现的人。
那人一下子打开手电,举着晃了晃,一半落在阴影里一半被灯光照亮的脸上露出个笑容:“喂,你们是彭老大手下的吧?”
混混们没说话,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严寒还是笑着的,他拿手电一一照过那几个人的眼睛,在对方下意识遮挡时——“砰”
的一声将手电砸过去!
“哗啦!”
手电砸中人,又摔在地上,闪烁两下,不亮了。
视线从刺眼的光明陡然变成一片漆黑,人会进入视觉盲区,什么也看不清。
乔雪景眼前出现彩色的盲斑,正在眨眼睛缓解时,感到有人伸手抓了过来。
她来不及多想,反手就是一刀划了过去!
严寒闷哼一声,没松手,拽着她就跑。
黑暗。
风声。
被捏住的手腕干燥温暖,然后逐渐发烫。
光线渐渐清晰,乔雪景也能看清面前这个带着她奔跑的背影。
耳边还有严寒无奈的笑声:“小东西,防备这么严呢……”
小巷外人也不多,但已经足够让小混混们停下脚步。
他们在阴影里徘徊,气急败坏地痛骂。
乔雪景揉了揉耳朵。
两人站在街对面,严寒对小巷竖了根中指,他眼镜歪了,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斯文,反而很得意,是一个肆无忌惮的少年人模样。
乔雪景没在意他幼稚的举动,一头低头就看见了被自己割出来的刀伤。
伤口不算长,但很深,皮肉翻卷,血流不止,一直到两人相连的手上。
之前裹住她的干燥和温暖,变得潮湿黏腻。
“抱歉抱歉,”
严寒猛地松开手,然后很轻的嘶了一口,痛得眼睛都眯起一只。
他把手帕递给乔雪景擦手上的血,抱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腕,低声问:“嗳,也算是抵消了吧?”
无头无脑的,但乔雪景知道,他说的是他昨天抓她手腕的那一下。
那一下严寒抓得很重,当时看只是有点红,晚上做饭时乔雪景就发现手腕那一圈已经变成了青色,今天也还是肿的。
“去医院吧。”
乔雪景移开视线。
她把手帕折起来裹住严寒的伤口,将人送往医院。
这种程度的伤口,大概要缝针。
难为严寒还能笑出来。
还一边走一边有心情问东问西:“你还骗我吗?”
乔雪景心不在焉的回答:“什么?”
“你说你有男朋友的事。”
严寒说。
乔雪景转头看着严寒。
他也盯着她,收起了笑,窄边框的眼镜让他看起来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