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你在外面过的不错。”直至令人脊背寒的注视感渐渐散去,贝尔摩德才不顾膝盖上的洛明沐快起身陈述道。
虽然一切都显得过分正常,但是直面过刚刚那副场景后,贝尔摩德光是待在这里都觉得皮肤像是被针扎一般的刺痛。
“怎么说呢,这里的人给我一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感觉。”直白来说,比起人命,他们看起来更关注对方死掉能够带给自己的收益。
“怎么,难不成你也会对此而感到畏惧吗?”看着在自己突然离开后直接伸腿勾住椅背倒挂在椅子上防止自己掉到地上的洛明沐,贝尔摩德站在一旁不轻不重的开口暗讽道,她并不觉得眼前的人会有什么正常人的思维方式。
试图理解并救济一群疯子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只可能是疯的最可怖的人。
“不,这里的人杀人花活多的很,说话还好听,简直是在用生命来为身边的人提供生活刺激,几乎可以称的上低配版我的故乡了,对此,我感到……”洛明沐依旧维持那副光是看着,贝尔摩德也感觉到不舒服的姿势缓慢的抬起头,两侧微长的头随着重力下垂露出下方无光的红眸,莫名显得有了几分蛇类的阴冷感。
“非常喜欢?”
“不,是由衷的恶心。”似是惋惜般的语调中却充斥着浓烈的恶意。
“……”
贝尔摩德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她错了,她错在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听眼前这个神经质小鬼讲道理。
试图理解疯子的人早晚也会变成疯子。
至少现在,她还想当个正常人。
“真是的,不要倒挂在椅子上啊,很危险的。”刚刚结束会场附近慌忙人群引导工作的毛利兰一来就看到倒挂在椅子上的洛明沐,习以为常的掐着腋下把人提溜起来的同时,毛利兰忍不住开口劝道。
即使她们都清楚,即便洛明沐在她的劝慰下朝天誓说自己不会做了,下一次还是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主打一个虚心接受死不悔改。
“我知道啦……我是说,下次一定。”洛明沐说着没有任何反抗的被毛利兰半抱着拎了起来,整个人柔软的像是某种无骨生物般搭在毛利兰身上。
“新出医生,真是抱歉,这孩子给你添了麻烦吧。”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洛明沐的难搞程度毛利兰心里也是清楚的,正常情况下在她去人群中替对方开解的时候,对方就应该爆了,而现在竟然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一看就知道是谁成功管住了他。
看着眼前毛利兰这副‘虽然我知道我家孩子又闹腾又不好管,但是如果您要骂的话就骂我吧,他还是个孩子’的无奈表情,贝尔摩德只觉得胃部一阵抽痛。
我的天使,这种人可不是什么只会张牙舞爪故作凶态的可怜猫咪,而是真的能一口把你吞的连渣都不剩的史上凶兽啊。
今天的贝尔摩德依旧在为她所在意的人所戴着沉重的滤镜而感到叹息。
“没事啦,医生这么宽容大度,一定不会介意我的。”洛明沐从后面抱住毛利兰的腰微微探头笑盈盈的开口,直接将贝尔摩德钉死在了道德高地。
如果好感度的加减有系统提示音的话,洛明沐估计他现在耳边应该已经被好感倒扣声给吵得听不清声音了。
不,实际上我介意的要死。
贝尔摩德维持了脸上那副温和的笑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她当然看出来洛明沐就是故意给自己捧高,但是碍于人设一时间她还真没什么能够解决的方法“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简单交流完情况后,三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不,倒不如说是洛明沐和贝尔摩德隔着中间的毛利兰直直对视,中间的毛利兰充满了迷茫不解的看着用力抱住她的洛明沐和站在旁边死死盯着这边的新出智明。
不过很快,再次归来的工藤新一便将其从这种粘稠的氛围中解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