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见宁湫海收了钱便不再多言,她知道这个忠义堂堂主不过是个爱财的伪善之辈,追求江湖大义,却始终无法抹去内里的龌龊贪婪。
出了忠义堂,白悠便在街上闲逛,她的旧管家应该还在忠义堂,她记得好像是在宁湫海与外人商谈有关走私的事时,被苏昇撞见,继而将苏昇关押。
似乎是准备找个时机杀了,可毕竟苏昇是忠义堂的主事人,若是轻易杀了肯定会引人怀疑,因此才一直关着。
白悠摇着扇子轻轻扇了扇,脚步转向了如颜楼。
“主子,还跟吗?”
不远处,一个劲装男子低声询问旁边的男人。
男人一身普通百姓的打扮,却掩盖不了骨子里透出的阴鸷,配上那几近苍白的脸色,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寒意。
“不用了,你去打听打听他在忠义堂干了什么。”男人语气阴寒,眼神一直跟随着白悠,直到白悠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方才收回。
“喻翎珏说这个人可能会成为下一个替我医治的人,我倒要看看,是个怎么样的人。”
能代替慕容川给他治病的人,他必须要看看。
而另一边白悠在绕了一些弯路,并且确保没人跟着之后,从后门进了如颜楼。
白悠熟练的避开人群,进了千蘼的房间。
屋中的人正好在换衣,还未穿戴完毕,香肩半露。
“谁?”千蘼警觉的转身,一手赶紧拉起衣服,另一只手握住了一根金钗,锋利无比。
“哎,
别急别急,是我。”白悠连忙出声,白悠笑得吊儿郎当,心里对千蘼的反应很是满意。
看来母亲留下来的人,还是可以的,她的轻功得师傅真传,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她近身,这个千蘼,在她踏入之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发现有人进入。
千蘼见是自家主子,不由松了口气,将手中的利器轻轻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主子。”千蘼起身行礼,那般姿态端的是风情万种,连白悠同为女子都微微怔愣。
“千蘼果真容貌上佳,仪态也非常人可比。”
白悠自顾自的走到木窗边的小桌上,想给自己倒杯酒,没有察觉千蘼脸上的异色,“咦,怎么你这儿没酒吗?”
“回主子,千蘼这里只有茶。”千蘼答道,“上好的茶。”
“这样啊……”
“主子不喝茶?”
“许久不曾喝过茶了。”白悠自嘲般一笑,落寞的神态转瞬即逝,“没事,反正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喝酒的,有事让你办。”
……
“苏昇?”摄政王府的书房里,街上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与喻翎珏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告诉了喻翎珏他的下属在忠义堂查探来的消息。
“不错,他似乎想将苏昇纳为己用,咳咳咳……”男人开口,还未说几句却咳得喘不过气。
“行了,我是打算让他给你治病,却未必就一定是他,在皇帝给他筹备的生日宴上,我会让慕容川试试他。”
喻翎珏不咸不淡的开
口,说出的话却自有威慑力,“你这个身子还去跟踪别人,说不定别人能治你,但你早就死了。”
“咳……”男人似乎不打算反驳他的话,这么一咳嗽几乎用了他大半的力气,等咳嗽停了,他定定的看着喻翎珏。
“若再没有人能治我的病,我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了,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让随随便便一个人来治我。我一定要对他有充分的了解。”
他的命,不是谁都能接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