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餐厅的人很多,连位置都找了好久,他们相安无事地吃了午饭,回到宿舍后,该是午休的时间,边尔若却叫住他:“可以留在我宿舍休息。”
“顺便问你一点事情。”
尤葵的预感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应验。
他走进熟悉的地方,坐到柔软的沙发上,听见边尔若合上门,走过来问:“听说你们科学部研发的药物送去医学部检验一直不符合安全标准,你身为科学部人员,在明知道不合格的情况下为什么还敢亲自试药。”
这是要跟他翻旧账吗?
尤葵后怕地咽了咽喉咙,沙发被抠出痕迹,他端详边尔若脸上的神情,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边尔若表现得很平和,眼底的情绪也没有愤怒,好像问的是一个答案已知的问题。
“……你都知道了吗?”他问。
边尔若的表情不变,在看向他时眼神蓦然聚焦在他的脸上,令他感觉到严肃:
“为什么不回答。”
他觉得边尔若有点反常,想要开口,又看到边尔若的眼神顷刻间冷了下来,紧接着听到边尔若不容置喙的口吻:“是不相信你们实验室的药会出问题,还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医学部的人会做手脚。”
边尔若鲜少会有不理智的时候,除了那一天。
得知尤葵兀自食用不符合安全标志的药后,边尔若近乎丧失理智,恨不得时刻盯着一日三餐和日常作息的人,居然胆敢用自己的身体去试药,从前再恼怒也不曾对尤葵动过手,说过几句就算了,不料想对方如此不吃教训,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在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是不是不吃苦头,就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天过后,看到尤葵一副憋屈的模样,他再次回忆起科学部负责人说过的话,尤葵的确不该冒险,但是还不至于蠢到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情。
而尤葵瞪大眼睛、微怔的模样,成功证实他的猜想,他低垂着眼眸,唇角向下,语气凛冽:“为什么不早一点说。”
“还是因为你口中的学习只不过是一个摆设,事实是根本就做不到,也从来没想过坦诚。”
尤葵眼看误会越深,连忙阻止:“不是。”
“我一开始以为是我们不够严谨才导致的错误,直到后来我们整个科室都确保万无一失,医学部仍然说我们的成品有问题,我才开始怀疑凯瑟琳,也因此和她当面对峙,但是她有句话说得没错——”
“我的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她的干的。”他说:“她的父亲维斯塔大人又在因蔓底下工作,我做不到凭借一己之私就破坏大家的关系,这样太自私了。”
边尔若凝视他的脸庞,许久后,分外冷静地说:“你大概还需要学习另一件事。”
他愣愣地问:“什么?”
“学会相信我。”边尔若说。
……
后来,尤葵才从边尔若得知凯瑟琳因为坚持和莱里在一起,已经和维斯塔大人断绝关系,父女很久不再联系过,仿若陌生人。
他有些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