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葵站着没有动,抬起头,眼眸的颜色漆黑又漂亮,不杂糅一丝杂质。
凯瑟琳轻笑而淡然地说:“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
尤葵这一刻什么都没想,内心冷静得可怕,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凯瑟琳的眼神也从他身上移到了别的地方,他转过身,看到边尔若站在阳台后面的透明窗旁。
然后他毫不犹豫朝边尔若的方向跑了过去。
换宿舍
边尔若是在得知尤葵没有找他后才看的通讯录。
遵循尤葵的意向来到c1餐厅,不料发现对方和一个人站在二楼外面的阳台谈话,迎着微微刺眼的光线,他眯了下眼睛,看到许久未露面的凯瑟琳。
双方顾及谈话,无人发觉他的存在。
他面目沉着径直上楼,大家都在忙着用餐,唯独尤葵和凯瑟琳搞特殊在露天阳台叙旧,走过去,只见凯瑟琳侧过头和尤葵低声说什么,唇角轻启,眼尾带着不清不楚的笑意,尤葵背对着门窗,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边尔若从头到尾不曾放轻动作,不疾不徐,凯瑟琳率先回过头,他们的目光在空中波澜不惊地交汇,不多时尤葵也闻声回头,白墙一样的脸色从他眼底稍纵即逝,随即仓促地跑过来。
凯瑟琳被落在后面的背景板里,淡然一笑,冲他点了下头,他的目光再度回到尤葵脸上。
尤葵的脸白到透光,唇色却黯淡,小跑过来,猝不及防牵起他的手,说:“久等了,我们去吃饭吧。”
掌心也凉得不正常。
边尔若的体温本就偏高,如此一来被衬得像火烧一样热,他蹙着眉,凝视两人交合在一起的手,尤葵以为他被有所冒犯到,猛然撒开手,连忙局促地道歉:“对不起。”
凯瑟琳在他们离去时来到门窗旁,恰好撞见这一幕,像搜寻了不得的证据一般,扯了扯唇,消失在角落里。
手心登时空了干净,发凉的触感还在,边尔若收回手,不露声色地瞥着尤葵暗沉无光的嘴唇。
是和凯瑟琳提及了什么话题,还是担心被他误会自己和凯瑟琳有私情。
脸色和嘴唇都这么白。
和凯瑟琳分别后,尤葵脸色终于好看了少许,捧着碗喝了几口热汤,见尤葵面部回血,他放下餐具,用手帕擦手,问:“刚刚在阳台和凯瑟琳聊了什么。”
表情始终如一,专注手上的动作,似是随意一问。
尤葵猜不透边尔若介不介意,有没有误会,但凯瑟琳那几句话绝不是无意之举,寒意顿时生起,把手掌放在裤子上蹭掉冷汗,他忽然抬起眼眸,说:“凯瑟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国家基地。”
“好奇怪。”他皱着眉。
边尔若扫了他一眼,“什么奇怪。”
“为什么他们都一致认为我是为了你才会提前到国家基地进修。”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边尔若,很是疑惑地问:“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边尔若:“他们?”
“凯瑟琳,还有我的舍友卡尔,你应该见过他的,之前他还和我一起去看过你的讲座。”
他迫切得到答案,渴望地看着边尔若:“真的那么明显吗?”
边尔若无言片刻:“我怎么知道。”
不过好在话题终止,那几句轻飘飘的话的确让尤葵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危机,眼底如冰川一样冷。
没人知道他花费多少心血,费尽多少心思才得以进到国家基地,有什么就尽管冲他来。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破坏他和边尔若的关系。
但边尔若又是谁,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被他糊弄。
漆黑的深夜,在不算宽敞的独立宿舍,平静的话语穿梭在每一个角落,打破这片宁静。
边尔若开了一盏暗灯,举着通讯录和卡米拉交谈近期的军事情况以及他的主意,这一年多来他为普斯顿帝国做了大大小小的贡献,他的建议也逐渐得到上级的重视。
谈话进行了半个小时,临近结束,他冷静的面孔在暗光里时隐时现,“大姐,基地最近有想法举办什么活动吗。”
卡米拉不明白:“没有,怎么了。”
“近年来根据国家要求基地训练强度一直持续增大,长时间精神紧绷不利于军人身心健康,不如考虑适当举办一些活动帮助他们解压。”
卡米拉在通讯中轻笑:“比起解压,还不如直接放假让这帮人更痛快。”
边尔若默了默,说:“放假容易松懈,不利于保持身体素质。”
卡米拉说:“往年来这些活动都是个人意愿为主,就算活动真的举办,他们也巴不得在宿舍睡懒觉,参加的人寥寥无几,意义何在?”
“可以设置奖励,尝试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卡米拉挑了下眉,说:“比如?”
“东西南北面的独立宿舍,每个部门尚且只能有一位名额。”
他的意图渐渐明了,卡米拉险些被气笑,胸腔一阵一阵地颤:“我当是什么,想要把人安排在你的眼皮底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至于你层层铺垫,这样大费周章?”
边尔若被拆穿也毫无羞赦之意,大方承认:“行使太多特权,容易招惹是非。”
卡米拉连吐槽都费劲,冷嗤:“你倒是考虑周到,平时看不出你多在意这个oga,这会儿又忍不住了。”
“堂堂s级alpha谈个恋爱,付出真心都要遮遮掩掩,也不知道你在和谁较劲。”
边尔若垂下眼帘,不语,也没有人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卡米拉说:“行了,这件事我会尽快安排,还有其他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