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葵的语气轻快而软,带着甜糕的清香,难以让边尔若相信他这番说辞的真实性。
边尔若内心泛起波澜,面色却镇定地问:“什么意思。”
他不过提出吃药要报备,尤葵却主动向他聊起日常的琐碎,如同和不在身边的伴侣分享所见所闻,等到他开始接受并习惯尤葵的自言自语,尤葵又像完成吃药的任务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直至今日尤葵忽然来到他的面前说要追求他。
什么意思。
当他是猴子来耍,还是看他上当受骗的模样觉得可笑?
他的反应比尤葵想象中要冷静许多,仿佛听到的是玩笑而不是追求,尤葵立即恢复正色,向他解释:“我修完学分,通过国家基地的考核提前毕业了。”
不料听到尤葵的解释,他的眉头逐渐紧锁。
尤葵不会无故选择非周末出现在国家基地,看来只能是真的。
追溯根源,难怪这个时期身体这么差,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生病,难怪每次没见上几面就着急离开,原来一切早已有迹可循,普斯顿学院不会轻易放学生毕业,在他们看不见的背后,尤葵又付出多少,不顾一切蒙头冲,一旦失败就意味着功亏一篑,后果将难以设想,这些考虑过吗?
身体垮了,得不偿失,这些又考虑过吗。怎么这么冲动。
曾经的种种不断浮现在边尔若脑海中,直到画面定格,他想到什么:“这个决定我父母他们知道吗?”
尤葵猜不出他的情绪,观察他的脸色,轻轻点头。
他拧着眉,沉着声说:“他们居然也能同意。你不懂事就算了,他们也跟着一起胡闹么。”
他的语气蓦然变冷,尤葵没有预料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连忙找补:“他们没有很赞成,因为真的很难很难,只是我很想来找你了,他们才同意的。”
谁会在乎他的成败,能和边尔若和好如初才是所有人最在乎的事情。
边尔若显而易见也心知肚明,脸色越发冷峻,从尤葵坐下来后一次餐具都没有动过,尤葵不明白明明刚才还在说要追边尔若,最后却演变成边尔若生他毕业的气。
“我们不要说这个了好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边尔若说。
“那个oga呀。”他回答。
边尔若皱眉,“一个记录员。你问他做什么,就对他这么好奇。”
他说:“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见他跟你在一起了,即使是我想追你,也不能问吗?”
边尔若松了松眉:“没必要在意他,我跟他不熟。”
他的耳朵动了动,眼睛亮晶晶的:“你的意思是同意我追你了吗?”
边尔若面无表情:“吃饭。”
看见边尔若退一步,他就想厚着脸皮进两步,说:“那你以后可以尽量离那个oga远一点吗,我不喜欢看见他。”
在餐具划在餐盘上的声音中,边尔若应了一声,很随意,比烟还要轻,但尤葵还是听到了。